宮宴設在文華殿。
據說太子立儲那天的儀式將在太和殿舉行。
嘉寶兒分不清那麼多細節,她如今的精力全在眼前尚未完成的儀式上。
一邊聽身邊嬤嬤小聲指點,一邊琢磨還有多久可以吃飯,吃完飯她要找曦哥哥去。
曦哥哥好容易進宮一趟,該帶他在宮裡好好玩一玩才對。
今日舉國同慶,城門口關閉戒嚴,城裡麵卻熱鬨非凡。
來來往往的外邦人絡繹不絕,道路兩旁的店鋪也擠滿了人。
“聽說那小公主還懂馭獸,不管是凶猛的野獸還是蟲兒老鼠,隻要她一聲令下,全部都服服帖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起來真是神奇,隻不知道她這一身的本領是從哪裡學來的?”
“是啊,這也是大家都好奇的地方。”
此時,兩個西羌人和兩個南理人相遇,恰好走到路中間,相互氣勢洶洶地對視一眼,誰也不肯給誰讓路。
西羌人的身邊還牽著一條黑狗,黑狗眼神冰冷,吐出的氣息都帶著血腥。
幸好街道上有不停巡邏的禁衛軍,見到敵對的兩幫人,二話不說就站在他們中間,“都散開都散開,不許在這裡鬨事,快點散開。”
威嚴的語氣令兩幫人暫收收起鋒芒,惡狠狠的互瞪兩眼便各自走開了。
隻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西羌人將狗放出,狠狠地咬住那兩個南理人的脖子,一口斃命。
南理人瞪大了眼睛,身子一個勁的抽搐,從袖口裡鑽出幾條黑乎乎的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狗身上和西羌人的衣服裡。
沒過半個時辰,還在得意的帶著黑狗逛街的西羌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轉眼間便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那黑狗也像瘋了似的在原地瘋狂的打轉,轉著轉著往前一紮,突然就一動不動,死了。
四周人群嚇得驚叫連連,忙四散開來。
禁衛軍迅速趕到將屍首全部拖走,對外說是突發疾病。
街道上紅綢隨風飄揚,如此喜慶的日子,剛才的事情就像小插曲,很快便沒了動靜。
而文華殿這邊,則一派歡慶景象。
崔氏整理著衣裳,有些不太自在。
“娘這個樣子會不會給嘉寶兒丟臉?”
這裡畢竟是全天下最頂端的一場宴會,按理說自己沒有品級是不能進宮的。
隻不過作為公主的養母才有了這個機會,她生怕自己被人關注的幾率太多,哪個地方做不好,丟了嘉寶兒的臉麵。
“娘的樣子非常好,”陳浩聲音爽朗地道:“大哥是京城最有名的天才,父親和兒子也領了皇上最緊要的差事,就憑這個也沒人敢笑話您。何況妹妹還那麼護短,誰要是笑話您,妹妹能讓老鼠去誰家裡長期待著,回頭連他們家裡放個屁都能被宣揚的滿大街都是。”
說完這句話陳浩左右看了一眼。
剛剛還有些撇嘴角的幾個夫人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生怕真的被老鼠惦記上,鬨得家裡那點秘密全都曝了光。
安定侯夫人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把女兒謝婉瑩往身邊攏了攏。
不過是一群鄉巴佬,天上掉餡餅撿了個公主,便一步登天,還得她們這些世家去巴結,真是讓人又恨又嫉妒。
許多人上次見小公主還是在中秋時候的宮宴上,不知現在的公主是不是依舊肥墩墩,動不動讓自己養的獸寵出來嚇人。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大皇子到。”
……
“德寧大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