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緊張的心都要跳出胸腔。
今天這些人是她奶娘安排的,奶娘知道她的心思,更心疼她一直被公主壓了一頭。
前兩年奶娘陪她進山上香,路上救了一對快要餓死的母女。
不是她多麼善良,而是那對母女說她們是被公主的婢女欺負,走投無路,所以想上山了結自己。
她一聽,公主的仇人,那不正是她需要的嗎?
於是將二人救下來,帶回府中。
當時奶娘還懷疑過:“她們與姑娘非親非故,按理說不應該一見麵就敢說公主的不是。奴婢總覺得這兩個人不對勁,姑娘還是小心些為好。”
謝婉瑩想了想,對奶娘道:“這母女倆不是說要去跳崖嗎?反正也不想活了,還有什麼害怕的?彆說是罵公主兩句,說不定逮到機會殺了公主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
這次給她們機會,她們果然敢動手。
穿上戲服混入鎮北侯府,給迷暈的毛若嫻和丫頭換上戲服,扶出如意房,裝到盛放道具的大箱子裡,人不知鬼不覺,便做成一件大事。
謝婉瑩做夢也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麼順利,早知道她早點動手,說不定綁走的就不是毛若嫻,而是她最恨的嘉寶兒。
仆婦小廝們開始上菜了。
眾人說說笑笑,終於,女賓這邊有人發現太子妃好久沒出現。
問侯夫人,侯夫人笑著道:“我家那皮猴兒剛才灑了點糖水在太子妃身上,連頭發上都灑到了。我讓人陪太子妃下去沐浴梳理,換衣服去了。”
“哦。”眾人恍然。
等到這個說辭傳到謝婉瑩耳朵裡,她心裡咯噔一下子。
舅母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
天啊。
舅母肯定發現毛若嫻不見了,舅母在隱瞞真相,以免對太子妃名聲不利。
而剛才,舅母發現不對勁,卻還一直都坐在那裡不動聲色。
她在等什麼?
謝婉瑩突然手腳冰涼。
想起剛才侯夫人讓錢嬤嬤去廚房看菜品,又想起錢嬤嬤去廚房前特意饒到侯爺身邊,大家都還以為她是去問侯爺對菜色的意見。
隻有謝婉瑩,此時才意識到錢嬤嬤肯定是去通知舅舅了。
他們發現的竟然這麼快?
謝婉瑩心跳加快,腦中一片空白。
左右看一眼,發現奶娘正對著她眨眼睛,她連忙站起來,對身邊人說去方便一下,奶娘跟在她身後走了過來。
“姑娘,”走到人煙僻靜處,奶娘驚慌失措地道:“外麵突然來了好多禁軍,將整條街道都戒嚴起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謝婉瑩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顫抖著嗓音問:“那兩個箱子有沒有運出去?”
“箱子已經運出去了,”奶娘的眼睛一邊到處看,一邊小聲道:“老奴剛才假裝到馬車裡拿衣服,一直坐在馬車裡看她們把箱子運走。為了不引起懷疑就多坐了一會,門房還說老奴出來這麼久是偷懶。又過了一會,禁軍就來了。好緊張,就差一步箱子就運不出去,幸虧那娘倆做事不拖遝,否則非前功儘棄不可,”
“說起來這娘倆的確是聰明,跟老奴要了鎮北侯府的令牌,門房果然懷疑,看過令牌後又讓她們打開箱子檢查。多虧她們準備的箱子足夠大,將人藏在底下夾層裡,上麵胡亂放著各種道具,就這樣蒙混了過去,”
“禁軍一到這裡,等在外麵的各府小廝就都被控製了。不許任何人往裡麵遞信,否則格殺勿論,裡麵的人什麼都還不知道呢。是門房說情,證明咱們家夫人是鎮北侯府嫡親的姑奶奶,他們才讓老奴進來的,進來前還叮囑老奴不許多說話,不然一樣砍死。”
奶娘捂了捂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