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感激的手忙腳亂,想行禮又怕自己的姿勢不對,忙躬著腰道:“他們不敢過來,怕衝撞了貴人。蒙公主不嫌棄,改天小的讓他們過來給公主磕頭見禮。”
說說話的工夫,緊張得他汗都下來了。
嘉寶兒無奈的笑了笑,對陳然道:“哥,你和三叔他們說會話,我去找娘親了。”
陳然點頭。
等嘉寶兒走遠,陳誌擦擦額頭上緊張出來的汗,道:“沒想到公主還像以前一樣稱呼你和你娘,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三叔,你彆緊張,妹妹依舊像以前一樣,你太客氣了她反而會彆扭,真的,不用太緊張。”
話雖這樣說,陳誌在轉身看見那群氣質高貴走來的皇子時,頭上的汗還是冒的更厲害了。
見麵的過程一直熱鬨到晚上,為公主和皇子的接風宴就擺在房子門前的場院上。
不光康河村的人來了,就連隔壁康山村和其他村子裡的人也都趕來了。
他們不敢太靠前,隻遠遠地看著這邊燈火輝煌,天潢貴胄們那氣宇軒昂的氣度,無不看呆了眾人的眼睛。
想要再往前湊近一點看是不能夠的。
禁衛軍負責今晚的警戒,圍了好幾圈,瞪大了眼睛逡巡著眾人。
彆說是閒雜人等,就連有幾家做了好吃的想要送來給公主嘗嘗的,都被官兵婉拒了回去。
公主和皇子們的安危是一等一的大事,萬一出點紕漏,他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晚宴一直持續到很晚,北狄細作當天就將大齊公主來到邊境的消息傳了回去。
沐昭陽一聽,這是親自帶頤羅過來了嗎?
正高興呢,第二天一大早,軍營裡就發現一封被射在樹上的信。
信裡讓他們趕緊將陳棠兒好好送回去,否則,大齊將陳兵邊境,兩國兵戎相見。
這不是藍將軍一時頭腦發熱所說的,這是陳然帶來的皇上密信裡,皇上對他的吩咐。
從北狄開搶赤鐵礦的那天起,皇上就在心裡紮了針,又經曆沐王府劫持嘉寶兒的事件,皇子早就想攻打北狄出出氣了。
當初要不是沐王爺賠上一條命,北狄又賠償了一大筆銀子,再加上嘉寶兒和二皇子都不建議開戰,大齊肯定與他們打個不死不休。
現在好了,當年劫持嘉寶兒的沐王府小王爺竟然寫信威脅大齊,哈,正愁找不到借口呢,目標就自己送上門來,這個時候不打,難道留著他過年嗎?
打,馬上就打。
藍將軍一接到皇上的指令,便在當天夜裡寫出挑戰書,命人射到對麵去。
沐昭陽大清早看到這樣的一封信,本來輕鬆的心情瞬間被堵了個正著,差點沒把他給噎死。
大齊這是怎麼個意思?
明明他們先抓的他妹妹頤羅,自己才抓了他們一個女娃兒來逼對方放人的。
他這都沒說不放人便開戰的話呢,對方竟然先威脅上他了?
特娘的,這是看不起誰呢?
打就打吧,誰怕誰!
沐昭陽將信撕得稀巴爛,拿出紙和筆,惡狠狠地寫起了回信。
寫了撕,撕了寫,半天沒能寫出來。
不是他猶豫,而是他擔心自己這裡迎戰,打贏了還好,如果輸了,皇上肯定饒不了他。
若是讓皇上知道這場仗是因為他劫持對方小女娃引起的,萬一火冒三丈,他這個駐邊大將軍也就當到頭了。
沐王府經過這麼多年的沉寂,好容易皇上給他機會可以翻身,他可不能一衝動,壞了大事。
可是,就這樣將人給放回去嗎?
呸,想得美。
想用一封信逼他妥協,門都沒有。
他就不信他們會為了一個臣子家的小女娃,就輕易與鄰國發起戰爭。
虛張聲勢。
絕對是故意說的那麼嚴重,想要嚇唬他。
沐昭陽將手中的筆一扔,墨汁濺到白紙上,就像他的心情一樣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