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來的很快,診斷過後,表情鄭重地對老板道:“這位姑娘沒有中暑氣,而是被人下了迷魂散。”
“啥?”茶棚老板大驚失色。
自己一向本分,做點小本生意養家糊口,從來沒有出現過今日這樣的情形,郎中的話嚇壞了他,一時間令他方寸大亂。
幸虧剛才讓眾人都散遠了去,不然這話萬一被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是他往茶水裡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
驚恐地看一眼青櫻和嘉寶兒,茶棚老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自稱奴婢的一看就不好惹,凶神惡煞的模樣很是嚇人。
今日這事如果不說清楚,他一家賴以生存的茶水生意是彆想再做下去了。
“這……果真是迷魂散麼?”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顫著聲音問,仔細看去,他嚇得手都在抖。
青櫻眸子低了低,心中實在是有些不忍。
這事真不怪茶棚老板。
剛才公主已經將意圖用密音傳話給她,公主說她自己身後那個人是完顏煦,待會她會服用點迷魂散,然後裝暈。待郎中診過迷魂散後,趁亂讓多多將藥包放到完顏煦的背簍裡,今日勢必要把罪名摁在完顏煦身上,修理他一番。
她們的目標是完顏煦,可不是嚇唬人家老板。
想至此,青櫻伸手入袖中,摸出一塊銀錠子,遞給茶棚老板道:“能否麻煩大叔將閒雜人等退散,我也好將我家主子安置妥當,請個郎中來醫治。”
老板連忙將銀錠子往後推,誠惶誠恐道:“小老兒這就去請眾人撤下,不必銀兩花費,姑娘請護好您家主子,稍後小老兒便可請來郎中。”
完顏煦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算計,一聽迷魂散,心中當即警鈴大作,一雙眸子瞬間狠厲陰鷙,冷冷地在眾人身上掃過一遍又一遍。
若是讓他找出是誰如此大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計嘉寶兒,他能將那人千刀萬剮。
隻是,他腦中也閃過稍許的疑惑。
剛才一閃而過看見嘉寶人眼珠轉動,明明她在裝暈。
為什麼呢?
對了,定也是為了迷惑下藥之人,所以才如此罷。
想到這裡,他嘴角噙著笑,暗暗嗔了聲“小狐狸”。
茶棚老板將人請出外麵,棚子裡隻剩下那幾名後生和完顏煦。
正當眾人麵麵相覷,為嘉寶兒擔憂的時候,就聽青櫻道:“還得麻煩大叔幫忙將差役請來,找出那下藥之人,也好還我家主子一個公道。”
“此是應當。”老板比誰都想找出人來,好證明自己的清白,當下也不推辭,立刻派人出去將集市上的差役喊了過來。
差役來了之後,嘉寶兒終於慢慢“清醒”了。
在此期間,完顏煦一直緊張地站在她們身邊,有意無意地保護著她們。
事情查清楚之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在他眼裡都有嫌疑。
差役開始搜起眾人的身,肖勇問了一句,“剛才人員頗多,都讓他們散了,萬一下藥之人在那些人裡怎麼辦?”
不等旁人說什麼,完顏煦先搖頭道:“不可能。”
大家看向他,等他解釋,他道:“旁人離太遠根本夠不著,能夠於無形中將藥下到姑娘茶盞裡的,定然不會離姑娘太遠。”
“話雖如此,但是那人下完藥,一沒偷二沒輕薄,這是圖的什麼?”又有一人問。
青櫻眼睛一瞪,道:“沒能做什麼是因為我在這裡,還因為老板大叔及時施救驅離閒人,可不代表下藥之人無所圖。”
“是是,就是。”茶棚老板沒想到青櫻會替他說話,差點感動的哭出來。
完顏煦也頻頻點頭,表示同意青櫻的說法,並且補充道:“更何況你怎知沒什麼損失?姑娘吃的這藥對身子有沒有遺留不可名狀的害處,誰又能看得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