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巫師?”阿古魯的聲音裡有些不確定,“是你嗎?你……你沒死?”
眾人屏息斂氣,除了潺潺的水流聲和巫師踏水的腳步聲,大家都不敢說話。
“我當然沒死,”巫師聲音沙啞,有點淡淡的嘲諷,“我死了的話,誰在這裡等王爺您呢?”
阿古魯皺皺眉頭,“什麼意思?等我做什麼?”
巫師笑了,道:“王爺不是要尋寶嗎?我已經知道寶物在哪裡,就等著王爺來的時候好給您帶路了呀。”
話是這樣說,但那口氣卻讓所有人都聽來覺得古怪,更彆說是阿古魯和晏孜了。
說著話的工夫,巫師已經越走越近,晏孜眯起眼睛看向從黑暗中走來的人。
是巫師不假,但是他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一看便是長久不見天日所致。
“你既然沒死,還逃了出來,為何不從這邊上去找我們?”晏孜問出所有人心目中的疑惑。
巫師道:“我費了三年的工夫才逃過那些機關,那三年我早適應了地宮裡的日子,出不出去的又能如何?更何況那洞口平日裡幾乎鎖死,我從底下打不開,上麵連個幫忙打開的人都沒有,我試過之後便死了心。留在這裡耐心等著諸位便是,這不,果然被我等到了啊。”
他臉上似笑非笑,目光逡巡著下來的這群人。一邊往前走,手裡一邊玩著什麼東西。
等他走到近前,眾人定睛一看,差點被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嚇出尿來。
那不就是解毒師說的劇毒黑蟲子嗎?
他竟然敢赤手拿在手裡隨意的玩弄,將那蟲子揉來揉去,再攤開在手掌中任它爬,剛爬沒兩下,又將手指一蜷,兩根手指將肉乎乎的蟲子一夾,一股黑水嗤出老遠,噴在洞壁上,石頭都嗤啦作響。
“嘖嘖嘖,可惜這倆人了,”巫師走到剛才被化掉的屍水旁,低頭啐了一口,惋惜道:“要是留著他們的屍體,給我的蟲子當食物多好。”
“你……那蟲子是你放出來的?他們倆是你的蟲子咬死的?”阿古魯忍著牙齒打顫,強作鎮定問。
“啊?是啊,”巫師雲淡風輕,仿佛剛才死去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隻螞蟻,“我的蟲子都餓好久了,好容易看見新鮮的食物,我不得趕緊幫它們備下一些?你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我好容易弄了那麼點食物,你們竟然把他們給化了。我這不是白忙乎一場?你們這不是逼著我重新為我的蟲子準備食物?唉,我明明不想多殺人的,都是你們逼的,是你們逼的啊。”
他的樣子像在喃喃自語,聽到他的話,阿古魯臉色一變,剛要說什麼,就見巫師的眸子突然從淡漠變得陰冷狠厲,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的手一伸,兩隻蟲子從袖中嗖嗖飛出,直衝著正對他麵前的兩個人而去。
那兩人的喉嚨被蟲子襲擊,一陣劇痛,啊一聲,嘴巴張開,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嘴巴鑽了進去。
兩個人趕緊伸進手指扣喉嚨,無濟於事,又趕緊運氣,想用內力將蟲子逼出來,卻不料稍微一用力,肚子裡便猶如一隻手在裡麵生扯一樣,疼的他們彎下了腰,大汗淋漓。
轉眼間,這兩人便蜷縮在地上,偶爾抽搐一下,漸漸的沒有動靜了。
再然後,眾人眼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臉色開始泛青,很快又從青色變成黑色,露在外麵的膚色也變得黢黑,很明顯是一副中了劇毒的模樣。
“你……你竟敢當著我的麵殺我的人,找死!”阿古魯又驚又怒,忍不住對巫師怒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