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但到底是自家三弟的婆娘,於國慶想開口補救補救,他抬頭看了看陳鎮長的臉色。
陳新民聽完後,倒也沒臉色難看,反而看著身後的幾人笑了,
這下可把於國慶補救的話給哽在了嘴邊。
陳新民笑著拍了拍於國慶的肩膀道:“這於隊長,可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啊。”
“哈哈,是啊。”
“就是啊,哈哈。”
“哈哈哈.....”
身後的幾人也是一陣笑,但是心裡怎麼想的就無從知道了。
於菜花自覺自己說的沒錯,特彆是看著這幾個領導都笑了,心裡更是得意了。
看,她說的話都得到了領導的認同了!
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於國慶不像於菜花那麼的‘單蠢’,好歹是在公社裡混了好幾年的老油子,他怎麼會聽不懂這話,
無非就是被於菜花這蠢貨的睜眼說瞎話給逗笑了。
“陳鎮長......”
陳新民打斷,直言道:“於隊長啊,你這隊裡的人才還是多啊。”
於國慶滿臉的尷尬,漲紅著臉連連點頭,心裡想著等回去了,一定得好好讓這蠢貨漲漲記性,差點兒壞了他的大事兒。
不過還好,看這樣子,陳鎮長沒太計較這事兒。
“陳鎮長........”
“行了,光說這個也沒意思,”陳新民轉頭,看向不遠處蹲著拔草的年輕人,扶了扶眼鏡笑道:“這是你們大隊的知青。”
於國慶點頭,“是的,陳鎮長,這是我們大隊新來的知青。”
“新來的啊?”陳新民頓了下,似不經意的問道:“叫什麼?來多久了?看著模樣拔草還挺賣力的。”
“他叫做賀之朝,就剛來沒幾天。”
“哦。”陳新民放下手,向前走了幾步,站住,誇讚道:“不錯啊,這剛來的知青就乾得像模像樣的了,一點兒也不比其他人差。而且這理論知識也不差,拔草要除去根兒。看看,這城裡來的才幾天的娃娃都知道的道理,你這家屬就做得不到位啊。”
“是是是,這是我監管沒做到位。”於國慶連連點頭,一臉嚴肅的保證道:“陳鎮長您放心,我回去準罵她!”
“聽說她這樣的工作量就要拿八個工分,是真的?”一般來說扯豬草這活不算是重體力活兒,就隻有三到五個工分。
於國慶擦了擦頭上的汗,連忙搖頭,“哪兒有的好事兒?她那是吹牛呢!她這樣的,就算她是我弟媳婦,我都隻給她記了四個工。”
隻給四個工?這怎麼行呢!
於菜花急了,也顧不上怕了,趕忙上前開口道:“誒,這可不行啊!他大伯....”這才四個公分,怎麼夠呢!之前一直都是八個的啊!
於國慶甩手避開她的拉扯,黑臉罵道:“閉嘴!再吵,今天的公分全都扣掉。”
這蠢貨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這麼些人都看著,還敢胡攪蠻纏的。
於菜花嚇得一下子禁了聲音。
陳新民沒去管他們的眉眼官司,他直徑走到賀之朝旁邊,提了提褲腳蹲了下來,“小同誌,你來幾天了?可還習慣這裡。”
賀之朝抬頭,“來了十多天了,還算是習慣的。”
這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特彆是這樣笑眯眯的溫和模樣。
陳新民望著他烏黑短發中的兩個圓溜溜的璿兒,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時頓了下,然後轉向他的肩膀拍了兩下,“好夥子。”
賀之朝望著這雙溫潤的眼眸,愈發的感覺熟悉。
“您是....”
於國慶看著遠遠走過來衝著他比了個手勢的記工員,趕緊跑到陳新民的旁邊,彎腰說道:“陳鎮長,這邊都是些農田了,也沒有什麼看頭,咱們還是移步去村社那邊看看吧。”那邊牆上的標語,他連夜讓人給刷出來的,就為了今天在這縣城裡來的領導麵前買個好。
被打斷話題,賀之朝咽回了要說的話,剛才也是大意了,這個地方,顯然不是個能說話的地方。
陳新民又拍了拍賀之朝的肩膀,“行,我們也不打擾這小同誌乾活了,走吧。”
這幾個人中,也就他的職位最大,他說走,其他人哪有不應的。
呼啦啦的,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