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想在說什麼,景元白也不再問,用鞋尖繞著血跡抵開門,就帶著衛夏煙走出去了。
這邊的動靜和血腥味實在很難不引起店老板的注意,店老板打著燈籠上來,就見景元白說:“換間房。”
衛夏煙還以為店老板看到房間裡的景象會報官抓他們,可對方隻是站在門旁怔了怔,就痛快給他們換了房。
衛夏煙正納悶著被景元白帶進門去,就聽下樓的店老板低低咕噥聲“命真大”。
她聽不太懂,有些雲裡霧裡的。
隻是又一番折騰後,這次是真的覺得困了。
衛夏煙翻了個身,依舊維持著“麵壁思過”的姿勢,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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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睜眼,景元白不在身邊。
衛夏煙迷糊著坐起身,還未等徹底清醒,便聽到不遠處的走道上有淩亂的腳步聲響起,似乎還有不少的人在竊竊私語。
“大人,在這邊。”
清潤的聲音響起,衛夏煙這下醒了。
她聽得分明,這聲“大人”與那日茶樓處的守衛頭頭音色相同。
難不成,店老板最後還是報了官要抓他們?
她不敢在睡,從包袱裡翻了套水藍色衣裙,三下五除二換好,又簡單整理過發髻,便要推門出去。
手挨在門上,衛夏煙記起昨晚失蹤的那兩名歹人。
店老板給他們換的這間房和原本那間方向一致,所以窗子的方位也必定是一樣的。
趁著景元白不在,她大著膽子打開窗往下望。
遠遠的,一片柔光打在客棧下的草坪上。
衛夏煙便看到,有幾隻野狗正圍著什麼在撕扯啃咬,破碎的黑色布條被拽的七零八落,分散著落在草地四周。
她心中奇怪。
昨晚回來時,也沒看到客棧側方有骨頭,所以它們是在吃什麼?
衛夏煙身體往前探,一眼便望見隱蔽的草坪裡,有一大塊血呼啦的肉塊,上麵的皮已經沒了,隻露著塊白花花的骨頭。
她一陣乾嘔,馬上關起窗子。
記憶又回到昨晚聽到的被撕扯的聲音,她原以為隻是衣服被扯——
衛夏煙驚恐的瞪大眼睛,想到那個可能性,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子裡絲絲縷縷的感歎不斷響起。
“慕將軍府裡的庶子怪物把他們全家都殺了。”
“怎麼殺的?”
“聽說是……扒皮抽筋,場景極為慘烈!!”
衛夏煙出了神,直到有人在旁喚她,她才猛然回頭。
眼前,換了紅衣的景元白正抱著臂瞧她,少年一笑,半束起的長發從肩側垂下,幾條編起的發辮處依舊墜著顆顆暖玉。
隻不過,今天這配飾不是白色,而是血一般的鮮紅。
景元白抬手在她眼前晃,笑的一臉無害:“煙煙,要去用早膳麼?”
少年揮手時,腕臂處的同色絲帶便如蛇一樣來回飄動,其上點綴著的紅玉丁零當啷碰在一起,徹底喚回了她的神思。
不得不說,景元白白衣時翩翩俊雅,紅衣便顯得有些妖異。
尤其是少年一笑,眼尾天生的兩道淺紅,更圖添幾分邪魅。
衛夏煙鹿眸怔怔,而後輕點下頭。
臨出門時,草坪上看到的場景還在腦子裡揮之不儘,雖然她隱隱感知,那兩名歹人多半成了野狗的早餐。
可昨晚沐浴出來時,少年卻隻是端坐榻邊,一副觀賞的模樣。
看來,景元白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
他的香,很不簡單。
衛夏煙二人出了門,便見店老板和一名官員站在某扇門前,但她很快辨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