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夏煙又跟著景元白逛了半日,便一起回客棧來用晚膳。
昨晚小桃二人出事,房間被空出來,今日很快又住了新客。
得知昨日他們換到的那間空房是一夥人臨時退的,衛夏煙心道,他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衛夏煙正低頭夾菜,就見一行人走進門。
“抱歉了公子,房間滿了。”
“昨晚我們才退房,這麼快就住了客人?”
袁鴻清冽的聲音響起,衛夏煙循聲望去,又很快收拾視線。
原來這青衣公子,昨日也住在這兒。
店老板笑道:“對,此地客商往來眾多,房間緊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所以公子,實在對不住。”
袁鴻眉宇微皺。
身旁抱著劍的銀欒,便低聲道:“公子,其他客棧小金子都問過,也沒有房間了。”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辦,暫不能離開清河鎮。
但幾裡開外就隻有亂葬崗,總不能住到那鬼地方去。
他們家公子可尊貴的很。
袁鴻再度開口:“勞駕,住到昨日那間房的是何人?”
他指的,是昨夜他們退掉的房間。
店老板對著一邊用膳的衛夏煙和景元白努努嘴,“就是他們咯。”
袁鴻順著瞥去,神情詫然了下。
衛夏煙見進來那幾人一直看著自己這桌,不禁也跟著望去,視線一對上,袁鴻就邁開步走上前來。
“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衛夏煙見他不惜自爆身份,怔了怔,而後,迅速站起身來。
“還沒來得及謝謝您。”
再怎樣,袁鴻也在那晚救了她。
她一起身,對麵用膳的景元白便跟著抬了下眼。
不過景元白隻是淡淡瞥了下,就又自顧自的低頭吃飯,吃相優雅,一副事不關己的做派。
袁鴻風度翩翩,周身又附著精乾之氣。
他不喜拐彎抹角,便直白問出:“勞煩問下,小姐和這位小公子,晚間是否要到那封塵小館去遊玩?”
衛夏煙沒想到他會提這個,就木然著看向景元白。
她是不想去的,但也要看景元白的意思。
“去啊。”
景元白淺淺抬眼,笑意蕩在嘴角,一副和善的模樣。
袁鴻輕點下頭:“那我們同二位商量一下,你們出去時能否把房間暫時給我們歇歇腳,不會弄臟床榻,兩個時辰便可。”
景元白放下了筷子。
袁鴻再次解釋:“趕路多日,甚是勞累,我們隻歇兩個時辰,不過二位之後的房錢,皆由我們來付,你們看如何?”
袁鴻如此大氣,頓時引得旁桌客人紛紛看來。
這種好事在清河鎮可不多見,這樣出手大方的達官顯貴更是難遇。
要不是顧忌景元白看著不太好惹,他們都想毛遂自薦了。
衛夏煙直覺景元白不會同意。
她這一路跟過來,景元白出手闊綽,根本不像缺銀子的人。
就在等急了的旁桌客人站起來時,景元白卻悠然一笑:“好啊。”
“如此,真是多謝了。”
袁鴻決定,前半夜就帶著銀欒他們先在飯廳裡等。
待這二人出門去,在叫店老板準備些長凳,借他們房間小睡片刻。
畢竟廳中吵嚷,也不太暖和。
景元白站起身來,懶懶伸了個腰,麵容一派天真無邪。
他指指銀欒抱著的劍,“善意”提醒道:“這位公子,千萬不要弄臟我的床榻。”
“這劍不臟。”
銀欒有些摸不著頭腦。
景元白笑意加深,瞳孔染上一抹幽暗:“我的意思是,你的劍,不要沾血。”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