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奇沒有告訴村民的是,在老蟲家的角落裡,安靜地躺著一個行李箱。
雄蟲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
風蕭瑟,吹落一地的葉。
滿地漸變的枯黃,裝點了這條寬闊、泛著冷意的街道。
路卿生在這條街,最終歸在這條街。
塵埃落定,喧囂不再,唯留下一片似白霜的月光。
這次網絡事件,以布魯特被審訊部押走,網絡上一片嘩然落下了帷幕。
有所謂的專業者證實布魯特作奸犯科的視頻都是真的,沒有剪輯過的痕跡。
越來越多的爆料出現,紛紛指出克麗菲高等學校就是布魯特·蘭迪的後花園、一言堂,那張和路卿的臉幾乎一樣的檔案,也就很耐蟲尋味了。
網絡上那些稱讚布魯特的學弟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去找他們的主頁,發現全部都注銷了,什麼信息也沒留下。
當晚,貼主奧布萊特以惡意誹謗的罪名被抓起來。一隻普通的雌蟲,想要危害一隻雄蟲的聲譽,終歸是比較嚴重的罪行。
這個世界,雄蟲仍舊是珍貴的,受法律偏愛的那一方。
自古都是如此。
“路卿,我對你太失望了。”
路卿打開燈,倒吊著的暖黃燈光照在喋喋不休的終端上。
老洛克呼吸急促,氣得發抖,說話都斷斷續續,不成句子。
在下級麵前承諾了一定會讓路卿刪掉布魯特的視頻,並寫下道歉信,結果卻是布魯特的罪證被揭露,押至監牢等候三日後審判。
顏麵儘失。
他身為上位者威嚴散儘。
當時說得多輕鬆,現在就有多惱怒。
他想不通,小時候任他控製的小蟲崽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油鹽不進的頑固!
“你的蟲翅硬了……想要飛了!”
老洛克怒拍桌子,聲音穿透放聲器,極具力度。
路卿卻站在離終端幾米之外的地方,脫下衣服,掛在立式衣架的一根分叉上。
老洛克罵累了,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你有沒有在聽?”
路卿這才慢慢走去,拿起終端回應:“嗯。”
“路卿,你這種態度對你的雄父,對得起你死在戰場的雌父嗎?”
“如果您沒什麼事就休息吧,已經很晚了。”路卿漠聲道。
通訊器終端的另一頭還在大聲地說些什麼,但路卿已經聽不到了。
他把通話掛斷了。
*
半夜,路卿洗完澡從浴室中出來。
他擦著潮濕的頭發,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
餘光掃到了落在水杯旁的終端,正閃爍著光,顯示出連續不斷的私信標識。
路卿彎下腰,水珠順著柔軟的發絲,貼著臉側,滑入白皙緊致的腰腹。
沉黑的眸光草草瞥過那些或道歉、或表示愛意的私信。
就在路卿洗澡前的幾十分鐘,被眾蟲認為是甜美可愛的小雄蟲悠悠,慘遭全網黑。
蟲眾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稍有缺陷就會收走所有對此的關注與愛意。
路卿修改的視頻發布時間,被某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