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刺殺(2 / 2)

一劍戮仙 萬物有聆 4308 字 9個月前

胸口的骨玉微不可察地震動了一下,將謝嬰從回憶中拉出,她抓著漱玉的胳膊將其拉起,接著鄭重其事地握住漱玉的兩邊肩膀,道:“今日我身子大好,便不必跪了,先回吧。”

看見平日裡刁蠻胡鬨的大小姐此刻收斂了鋒芒,像是高枝上矜貴淡雅的玉蘭花垂下頭叫人驚鴻一瞥,漱玉的眼裡有些不可思議,他垂下眼簾不敢看她,像是害怕玷汙了心裡的月亮。

漱玉深邃的眼眸裡悄悄藏起了星光,心底裡籠罩已久的陰霾頃刻間煙消雲散,輕啟薄唇,嗬氣如蘭。

“是。”

——

一連數日,謝嬰皆以各種由頭打發了漱玉,既不許他下跪,也不願見他,因為一看見他那雙清澈又可憐的狗狗眼神,便想起那天早晨令人臉紅心跳的囧事來。

這些時日謝嬰試圖用原先的法門修煉,卻無濟於事。她也逐漸適應了韓九歌的作息與日常,謝嬰無數次嘗試用前世的功法吸納天地靈氣轉化成自身的真氣,她感受著真氣遊走在四肢百骸,帶走身體上沉積的舊症,一時間暢快不已。

可惜真氣遊走全身一圈穴位後又儘數自丹田潰散,沒有靈根的吸引,無論謝嬰如何挽留都無法將真氣凝結成形,一絲一毫也不願停留,謝嬰又不禁直歎氣,無法修煉便無法變強,想要完成自己的執念便難上加難。

到底怎樣做才能叫真氣留在體內呢?

“骨玉中內有玄機,可用真氣探查……”

腦海裡閃過骨靈沉睡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謝嬰立刻掏出胸口懸掛的骨玉,試圖吸納一絲真氣注入其中,可因為沒有靈根吸附真氣的緣故,她每次隻能注入一息真氣,試了多次後,骨玉溫熱,謝嬰識海內的紅色光點處鑽出了一道符文,謝嬰原是符修,輔修了刀法,自然能讀懂符文釋義。

“這是……驅邪符?”謝嬰疑惑地看著骨玉,不明白骨靈之意。

骨靈寄居在自己體內,自是福禍相依,必然不會害自己,隻是驅邪意在何處?

若是想要謝嬰重拾符修的技藝,自然應從最簡單的移物、提速開始學起,又怎會是中上難度的驅邪避禍?

——

仲冬十五的那晚,夜深得極快,不多時謝嬰便已立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星子,心裡愁緒萬分,不知不覺,身邊的丫頭竟一一離開,獨留她一人立在屋內。

潛意識間,謝嬰忽然發覺周身一冷,手邊燭火撲朔,身後忽然壓下一大片陰影,察覺到危機後她敏銳地側了身,躲開來者捅向胸膛的致命一擊。

燭台將倒的刹那,借著火光,謝嬰看清了來者的臉,那人雖戴著麵罩,卻露出了那雙濃眉大眼,黑布擋不住他粗獷的麵容和眼角的一道刀疤,一身夜行衣上捆著無數暗器,謝嬰隻是與他對視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

唐巍,謝嬰尚是長寧軍主將時手下的副將之一,也是蓬蒙山圍殺謝嬰的主力,在謝嬰隻差一步便能上馬逃遁時,是唐巍一記飛刀射中了謝嬰的膝蓋,徹底斷絕她逃亡的希望。

識破唐巍身份的那一刻,謝嬰心底一涼,最先的想法便是——鶴臨他們已然知曉自己換舍轉生之事,要繼續追殺她。

心悸的瞬間,燭台墜落,燃起了手邊的窗紗。

謝嬰沒有絲毫猶豫,依靠巧勁擊打了唐巍幾處痛穴後,拚命往門口而去,正麵對打,就算技巧再多,韓九歌的這具身子也是萬萬打不過唐巍的,無非以卵擊石、得不償失。但隻要逃到人多的地方被人發現,便能有一線生機。

可謝嬰還是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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