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內請宿主探明紅玉被傷真相。』
“竟是受傷了嗎?”
硯台裡的黑墨染黑了宋婉的食指,她沒在意,抬腳進了內室把白芷備好的藥囊拿上,準備即刻去大理寺。
處在西大街的大理寺內人聲嘈雜,路過的小官偷摸著向中堂內一瞥,隻見兩個身著紅色官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懟著。
一位氣勢洶洶的背手來回走動,麵帶怒氣,而另一位老僧入定地坐在案後,把玩著腰間的刑牌。
小官問一旁的同僚:“今兒這兩位少卿是怎麼了,吵得格外凶。”
同僚連忙把他拉走,快語道:“你可不要瞎摻和。我聽旁人說是梁少卿捉著了胡少卿手上案子的真凶,但胡少卿不認要梁少卿交人,可梁少卿卻不答應,唉,就這麼鬨到現在。”
“唉!梁少卿竟也會查案子?”
同僚聽這一番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連忙鬆了手上攥著的衣袖:“噓!你瘋了,那位是什麼身份,容得了你來評?!”
宋婉被攔在了大理寺外,隻好向侍衛說她要見梁少卿,那侍衛聽言竟以不正經的眼神看向她,宋婉雖不明所以卻冷眼回看過去。
侍衛被唬得移開目光,慌忙進去告知了。片刻後魏機出來了,宋婉便被他領到裡麵。
魏機命人換了茶水:“梁少卿正吵完了趕過來,宋娘子在這歇一歇。”
宋婉趕來確實有些口渴,她喝了水潤口,隨後便安靜坐在一邊。
屋裡坐著四五位官員,地上堆著一些廢紙。魏機麵前的案卷堆得比她的醫書還厚,房間內不停有人進出,腳步匆匆忙忙,看起來忙得連水都喝不到嘴裡。
眾人忙碌時,梁恒不緊不慢地逆著光走進來,輕扣魏機的案桌,問:“魏機,她人呢?”
魏機筆頭往某個方向一指,示意宋婉在那,可梁恒順之看過去,隻餘喝茶的瓷杯靜放在桌上。
看著地上未來得及拾走到廢紙被踩出的一點印子,梁恒向某個架閣後走去,他刻意走得悄無聲息,那斂眸搜尋案卷的女子也無從發現。
“你可知偷看案卷是要定罪的?”
冷不丁梁恒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宋婉手一鬆,竹簡散在了腳邊。
宋婉搖搖頭:“妾不知,多謝梁少卿提醒。”
梁恒:……
他不信。
宋婉不著痕跡地將旁邊架閣突出的案卷向裡推了推,看向梁恒:“梁少卿可從柳娘身上審出什麼來了嗎?”
談到這個梁恒有些頭疼,從早上那胡衍一直纏著他,鬨得根本沒時間去審訊柳娘。
但梁恒隻是默默移開目光,向外走去:“暫未。”
宋婉追著他身後跟出來:“梁少卿可否讓妾去看看紅玉姑娘?”
梁恒突然慢下腳步,他修長俊美的眉目一向帶著風流不羈的意思,此刻卻因宋婉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