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宋婉覺得他的聲音在雨裡聽起來多了幾分嘶啞。
在場的人沒有敢湊上前的,反倒都默契地後退了一點,讓清瘦的女子身影平白向前了一點。
宋婉:……
她也不敢反抗,乖乖上前走到梁恒身邊:“大人,為何選到了張家河?”
梁恒低頭看了身邊女子一眼:“你還記得那迫害你的兩個船夫?”
宋婉點頭:“記得,一個劉姓,一個張姓。”
“這裡是他們二人居住的村子,”梁恒抬手指向雨裡的某個地方:“將他們綁在暗處,看著我帶人進了他們家門院子,你說這二人還說不說實話?”
“……”
宋婉順著梁恒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兩個被麻繩捆住的男人倒在泥水裡蠕動掙紮,雖然看不清他們的神情,想必也是心急如焚。
“…大人,我們進去嗎?”
宋婉看著麵前的門扉,輕聲問。
她倒先發製人,絲毫不擔心梁恒這看著不正經的官帶人闖進去拿人。
“自然。”
梁恒笑著回答,將傘交給身旁帶刀的護衛,推門而入。
不遠處男人們發出絕望的嗚嗚咽咽聲,宋婉看著梁恒負手的身影,他未穿官服,閒散地走在院子裡,在裡麵婦人驚慌的目光中姿態不減慵懶。
宋婉忽而福至心靈,她沒有跟著梁恒進去,反而轉身向二位船夫靠近,站在他們麵前,冷臉:“梁大人是何手段你們二人今日也看見了,他知道我被你們迫害,特意讓我過來有仇報仇。”
她指尖點著藥囊:“這裡麵是我專門製作的無色無味的毒藥,一旦服下,一炷香內必死無疑。”
兩個男人在泥地裡扭得像蟲一樣,黝黑的臉龐上淚水夾著雨水嘩嘩流下,口齒不清地好像在求饒。
宋婉滿意點頭:“若你們能如實告訴我接下來的三個問題,我便向梁大人進言,免除你們二人犯的罪,如何?”
兩人點頭如搗蒜。
一旁的錄事像是沒聽到宋婉威脅犯人的言語,在宋婉要求下反倒摘了兩個犯人的木梨,動作麻利。
宋婉走近,問:“我問你們,前日為何綁我?”
張大與劉二麵麵相覷,宋婉立刻扔了一粒藥丸在他們麵前:“想試試這毒藥嗎?”
“說!我們什麼都說!”
劉二立刻求饒:“娘子手下留情啊!我與張大都是貧苦家,這雨季村裡水多把家淹了,實在兜裡沒錢修補那破罐破瓦,隻好去捕魚換錢。前日我與張大兩個賣了魚回去,一個老婆子給了錢讓我們送幾位小娘子去婁家坡,這錢來得快啊,我們就做了下去。”
“對,”張大接過話:“綁了娘子那日不過是臨時的事,我們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那老太婆子平日都是提前與我們說在哪裡送這些女子的。”
宋婉聽著這二人的說辭,胸中如墜沉石。這麼說,在她之前,果然已有不知多少女子已經無聲消失了。
“那老婆子你們可記得麵容,姓名?”
張大搖搖頭:“這婆子見人都是在晚上,黑魆魆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