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習慣留宿野外罷了。
“我還以為魔修都是生啖血肉,生活潦草之人呢。”
申閬聞言正色:“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據他說,隻有仙界才以宗門劃定地界,一群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日日住在一塊兒,豈不彼此惡心?而魔界比之人界差不了多少,都是以血緣關係而聚居,鄉裡鄰舍間常常互幫互助,其樂融融,比這冷冰冰的仙界有人情味兒多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如是邀請。
孔嘉點點頭,沒說去還是不去。
總之,在山腳下遍尋不著客棧,申閬苦哈哈地頹著一張臉,與孔嘉並肩進入山中。
孔嘉看不明白:“又沒人監督你,實在不願意進的話,不進就是了,為何要做出這副模樣。”
連她這個純然局外人都沒有說什麼,隻是將這個經曆當成脫離小說世界前必做的事情,多看一看這世界繽紛,說不定能從細微處發現新的生機。
申閬十分深沉地歎了口氣:“你不懂,這就是對同伴的責任。”
嘴上說著你不懂,但眼神卻時不時趁她不注意往她臉上飛,似乎在期盼什麼。
孔嘉琢磨了一會兒,試探性地說道:“哇哦,原來你是這麼有責任感的人啊!”
果然,申閬的表情顯而易見變得更為得意,甚至有一絲沾沾自喜。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刻大概會在身後不停地狂搖吧。
她突然問道:“你屬狗的嗎?”
不知道魔修講不講究屬相。
申閬被她問住了,遲疑道:“應該不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不是。
孔嘉還欲追問,卻本能感受到有一絲不對勁,而申閬對於異常的感應比她還要敏銳,拽著孔嘉的手將身一低,閃進灌木叢中,
與此同時,二人的氣息也迅速轉為與草木相諧的內斂沉靜。
不愧多次臥底太虛宗,申閬在隱匿身形這方麵還是有點東西的。
是一隻赤狐輕靈地踏和風而來,它身形矯健,時而躍上樹梢,時而飄然落地,七條尾巴在身後張揚,如同燃得正烈的火焰。呼吸之間,已奔出數裡外。
忽然間,它斜斜上挑的金色狐狸目似乎看向了這邊的灌木叢,美目流轉間,閃爍著灼灼光芒。孔嘉疑心這並非她的錯覺,狐狸與她對視之時,嘴角似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但片刻後,赤狐扭身消失在了樹林的更深處。
“你注意到了嗎?”孔嘉問。
“什麼?”
“那狐狸好像在朝我們笑。”
申閬“噢”了聲,十分不以為意,“七條尾巴,這狐狸多半修煉出了神智,甚至能化成人形也不是不可能。而今妖修雖然少見,但在歸藏山裡不算太稀罕。”
妖修與邪修,在歸元大陸眾人眼中,被認為是同樣是介於仙修與魔修之間的存在。但妖前身為凶獸,自詡天地之精靈,很看不上邪修的做派。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