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大夢誰先覺(二)(2 / 2)

時淵如太虛鎮山重器,一朝出事,宗門便方寸大亂起來,各長老爭執不休之下,竟通過了孔嘉的要求。

跟隨弟子指引,她步出執律堂大門,背影挺拔,脊梁在滂湃靈壓反複捶打之下,依舊挺得筆直。

疼痛,當然疼痛,每一根骨頭都仿佛被打碎了重組,不再屬於她。

但孔嘉提醒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要在這些人麵前塌下脊梁。

他們不配。

在孔嘉身影消失後,堂上各長老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

再回坤定峰。

時淵留在夢裡,但峰上仍然流淌著沛然衝和的靈氣,就像他始終在此,注視著峰間眾弟子。

坤定峰不能沒有時淵,太虛宗不能沒有時淵,乃至整個仙界,都不能沒有時淵。

他近乎精神圖騰般,活躍在仙界每一個修士口中,或溫和或嚴厲,總歸明明如月,不可掇之。

此刻,時淵在他們初見的殿內,盤坐於席上,周身光芒大盛,靈力流動中混入了幾絲綠色的煙霧,為他疏朗周正的麵龐平添幾分邪異。

其實距離上一次見到他並沒有過去多久,但與少年時淵相處日久,竟讓孔嘉感到些許恍惚。

眼前的這個人,當真是夢境中與她並肩而行,會一本正經地逗她,會因玩笑話而臉紅的時淵嗎?

或許是,不過不重要了。

縱使夢中細節栩栩如生,但她知道,那不過是夢貐編織而出的虛幻世界。少年時淵是假,共同經曆是假,唯有性格或有幾分真實。

但也成為了過去式。

成長是不斷獻祭過去的自己,每一步都踐在往昔淋漓血肉鋪就的道路之上,百年足以讓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

所以,不要再留戀夢中了,孔嘉。

她如是自我勸誡,衣襟攥緊又鬆開,布料變得皺巴巴的,心臟也像被什麼抓住又放手,酸痛得馬上要皸裂。

即便懂得諸般道理,但她還是執著地想要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

“時淵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