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霄遞了個台階給顧風行,再加上宋無憂既將這點透了出來,顧風行當下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扭扭捏捏地說道,“那夫人……我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那臭小子算賬去了,好叫這些年他心頭上受的窩囊氣啊,真真切切地發泄出來!
宋無憂雖然是商女出身,但自小便有玲瓏剔透之心,再說了,她與顧風行可是同床夫妻二十載,又哪裡瞧不出來如今顧風行急切的心情。
隨即,她淺笑道,“夫君,你既想去,便去吧!”
她話音剛落,當即便見顧風行沒了蹤影。
宋無憂自嘲般輕笑了一會兒,笑著笑著,竟笑出了淚來,不多時,她竟咳嗽了出來,而且越咳越發厲害。
咳著咳著,她隻覺得喉嚨間一陣腥甜,便捂著帕子深嘔了起來。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向媽媽正好走了進來,一見宋無憂的狀況不對,於是趕緊撲過來將她扶起,“可是身子不爽利,奴婢這就去尋府醫來!”
可是宋無憂強行伸手將向媽媽的手腕一下子抓住,竟又扯動了她的痛楚些。
宋無憂隻覺得由肺裡堵得生疼,可她深嘔一陣,稍才覺得爽利些,便著急道,“你莫去!”
“夫人!”
向媽媽見狀,當即心疼壞了。
宋無憂正好拿開帕子,向媽媽隻見雪白的錦帕上,竟被深紅的血染得透透了。
“夫人,你竟咯血了,這不喚府醫來,可如何是好?”
向媽媽看宋無憂臉色痛苦,立刻心疼的掉下眼淚來,她不停的順著宋無憂的後背,不多時,宋無憂的情況方才好些。
宋無憂緩了緩氣,方才道,“向媽媽是知道的,我曾經是佛祖座下發過弘願,若是霄哥兒能夠安然回來,我便終身不服藥石。”
向媽媽當即點頭,“奴婢如何能不知,當初夫人發弘願之時,奴婢也是隨侍在側的,隻是……”
她知道宋無憂口中所說的霄哥兒,並不是如今府中的世子爺,而是那早些年間,走失的那位。
宋無憂充耳不聞,“向媽媽,你說為何霄哥兒竟這般不聽話,他如何不肯回來呢?”
她內心害怕,自己如何還有壽數,能夠等到那位親兒子回來呢?
“夫人這是多思多憂,心中鬱結,奴婢看在眼裡,這疼在心裡。”
向媽媽不停地抹著淚,“隻是這國公爺還不知道此事兒!他若是知道了,定不會讓夫人這般操心。”
宋無憂苦笑道,“向媽媽,國公爺也是你自小伺候到大的,他的性子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他心大,內裡是藏不住事兒的,如果有個萬一的,對於咱們國公府而言,那可是滅頂之災。”
偏偏這世子爺也不是個省心的。
還好她命中尚有數,能夠見到霄哥兒娶得一房賢妻,也算還了當年鳳棲宮元後對她的知遇之恩。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