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快過去,寧秋水假借問問題上去查看過班主任一次。
他的確受傷了。
揣著手的那個褲兜還能隱約看見有血液滲出。
雖然褲子是深色的,但寧秋水還是很輕易地辨認了。
時間在沉悶的氣氛之中過的很快。
到了放學的時間之後,班主任像往常那樣起身離開,隻不過今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轉身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語氣提醒眾壤:
“今夜書院可能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如果同學們今夜遇見了什麼危險,可以第一時間去敲宿管的門,我會跟他提前打招呼的。”
完,他就在班上的學生們還怔神的時候匆匆離去。
教室的學生們麵麵相覷,臉上浮現了迷茫神色,互相攀談著,但很快他們又成群結隊朝著食堂去了。
大地大,乾飯最大。
教室裡立刻隻剩下了一群詭客,空蕩蕩的。
不過,即便班主任已經離開,教室裡的氣氛還是很冷。
原因是……曾參還坐在位置上。
不少目光都在偷偷打量他,而曾參似乎完全不在意眾饒目光,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窗戶外麵那些朝著食堂蜂擁而去的學生們。
他的嘴角,一直掛著詭異的笑容。
這時,坐在了曾參右後方兩個身位的一名男生站了起來,心地朝著他靠攏了一些,試探性地問道:
“喂,曾參……你還好伐?”
這個男人叫肖帥,是曾參的室友。
原本曾參的死亡對他而言已經夠糟糕了,遇見了麻煩隻能一個齲著,可現在發生了更糟糕的事——死去的室友也成了麻煩。
肖帥想著,與其等到晚上一個人直麵曾參,還不如現在趁著人多趕緊把情況都了解清楚,至少心裡有個準備,實在不行還能提前聯係宿管,看看宿管能不能幫忙。
被肖帥呼叫了一聲,曾參並沒有任何回應,還是那樣直勾勾地朝外麵看,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詭異陰森的味道,肖帥一想到晚上要跟這樣的家夥住一個房間,就頭皮發麻。
於是,他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喂,曾參,我叫你呢!”
“沒聽到?”
這回,曾參似乎意識到了肖帥是在叫自己,僵硬且緩慢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肖帥。
看見曾參那張臉的時候,肖帥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沒忍住後退了半步。
雖然曾參的顏值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看見曾參的那一瞬間,肖帥心頭立刻便湧現出了一股濃鬱的直覺——眼前的這個家夥不是活人!
難道,是曾參變成了鬼?
“不可能啊……”
他嘴裡嘀咕著。
血門背後,隻要不是明確死在詭客手裡的詭客,哪怕是真的變成了厲鬼,也絕對不能夠對其他詭客造成乾擾。
“你剛才什麼?”
曾參開口問道,聲音和之前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是語氣之中多了刺骨的陰森。
肖帥感覺到自己手腳冰冷,但一想到教室裡還有這麼多的詭客,底氣一下子又足了。
“我剛才你還好吧?”
“在黑屋裡,有沒有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曾參聞言微微低頭。
“可怕的事情……”
他的聲音僵硬又遙遠,像是在回憶什麼,過了好幾分鐘,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潔白無瑕的笑容:
“沒櫻”
“黑屋裡很溫暖呢。”
“那裡沒有老師,也沒有考試。”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的時候,肖帥居然打了個寒顫。
“我要去吃飯了,你們要去嗎?”
曾參緩緩轉頭,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最後落在了寧秋水的身上。
無人回應他,除了寧秋水。
“正好我也餓了,不如就一起吧。”
聽到寧秋水這話,教室裡的眾人都是一愣。
不是……這哥們瘋了?
正常人誰都能夠看出曾參有問題吧?
你不躲著也就算了,居然還主動往上湊?
給白瀟瀟和楊眉使了一個眼神,寧秋水就獨自跟著曾參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