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璽看著她,露出笑容:
“『壺』已經被人用了。”
洪柚感到了一陣窒息。
“被人用了……被誰用了?”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陳壽璽:
“午汶用的……這會兒,她應該已經坐著詭舍的大巴車離開了。”
此話一出,洪柚噔噔後退兩步,宛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靠牆滑坐在了地麵上,雙眸失去了神采。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其餘坐在座位上的人,先是失神了一陣子,緊接著,不約而同將目光移向了安靜抽煙的陳壽璽。
楚竹麵容極度扭曲,從臉上的表情中甚至能看出『吃人』兩個字。
“陳壽璽……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會為你帶來什麼嗎?”
陳壽璽吐出口煙,淡淡一笑:
“我知道你的手段,楚竹。”
“畢竟,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其實我當年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不過你這人心術不正,讓我改主意了。”
“我已經準備好去死了,你們來之前,我服了藏在膠囊裡的劇毒,算算時間,膠囊應該快融化了。”
“至於你到底想要對我的屍體做什麼,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楚竹聞言,一雙眼睛幾乎要炸開,他猛地起身,箭步衝到了陳壽璽的旁邊,一拳打在了陳壽璽的肚子上!
砰!
陳壽璽吐了出來,除了吃下去的東西,還伴隨著許多鮮血……
躺在地上的陳壽璽對著楚竹露出了一個笑容:
“來不及了……來不及……”
這個笑容,成為了擊潰楚竹內心防線的最後一劍。
楚竹瘋了。
他憤怒地咆哮了一聲,抄起了旁邊的凳子,狠狠對著地上的陳壽璽猛砸!
“我殺了你!”
“我殺了你!!”
一旁的詭客都被發瘋的楚竹嚇了一大跳,他們雖然也憎恨陳壽璽這個混蛋斷了他們的生路,但是沒有人真的敢動手把陳壽璽殺了。
畢竟現在還沒有到這扇血門的最後時刻,哪怕絕望,他們也不想自己去作死,徹底斬斷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飯店裡的瘋狂打砸聲很大,但飯店外的人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沒有任何察覺。
直到楚竹終於發泄完畢,停手之後,地麵上的陳壽璽的半邊身子血肉模糊,房間到處都是散落的碎肉。
楚竹的身上也沾上了不少。
他將凳子扔到了一旁,整個人無力地半跪在地麵上,雙手顫抖著給自己點了根煙。
房間裡濃鬱的血腥味兒彌漫,氣氛恢複了死寂,楚竹那雙眼睛中的憤怒漸漸地變成了迷茫,一根煙過後,他才緩緩回過了神,先是看了看地上陳壽璽狼藉的屍體,又僵硬地轉過了頭,對著身旁的人問道:
“我剛才是不是……殺了人?”
那人點了點頭。
楚竹沉默了很久,扔掉了嘴裡的煙,雙手摩擦麵部,忽然對著房間裡歇斯底裡地咆哮起來:
“啊!!!”
“為什麼沒人阻止我?”
“你們過來就是看戲的嗎?”
“你們是不是都想看我被這個該死的胖子殺死?”
“是不是?是不是!”
楚竹無比憤怒。
可所有人都能夠看出,這種憤怒的背後是恐懼。
楚竹的精神已經崩潰了。
他憤怒地對著眾人咆哮了一會兒,又忽然跪在地上,朝著滿地的狼藉爬去,用手不停地撿著地麵上那些碎肉,企圖把它們拚湊起來,嘴裡還神神叨叨地念著:
“不是我殺的你……陳壽璽,你自己服毒死的……你服毒死的……”
“不是我……你不能來找我……彆來找我……”
ps:晚上也許還有一更吧?
我說的是也許,如果我沒更,你們不能來找我,彆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