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柚神色複雜,張口想要問什麼,可話到了嘴邊,竟有些打擠。
——她的問題太多了。
崔炳燭似乎也知道,他沒有對洪柚隱瞞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和洪柚已經完全屬於一條船上的人了,隱瞞這些秘密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這裡並不安全,過不了多久,出去的『行刑者』就會回來,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
“去『暗房』說吧!”
洪柚點點頭。
她也不知道崔炳燭口中『暗房』到底是哪裡,但崔炳燭既然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肯定不會對她不利。
一路跟在崔炳燭的身後,二人小心在地下層裡行進著,偶爾會有一些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黑影巡視,但崔炳燭都靠著自己老道的經驗和對路線的熟悉躲開了,最終,他們鑽入了一個惡臭的下水道管道,在管道中彎彎繞繞,來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燈光,隻有一盞又一盞的白色蠟燭。
而房間的靠牆位置,貼著一張蒼白的遺照。
看著那遺照上的人,洪柚忍不住道:
“靠,崔炳燭……你乾嘛把自己的照片做成遺照貼在牆上?”
“都要死了,還這麼有儀式感?”
崔炳燭瞟了一眼牆壁,也沒有對洪柚的冒犯生氣。
“那是崔庖。”
洪柚微微一怔,但隨後就明白了什麼:
“崔庖……是你的兄弟?”
崔炳燭沒有詳細地去說這件事,隻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洪柚見他對此態度寡淡,也知道崔炳燭並不想多聊這事,於是將話題引向了肆號醫院本身:
“崔炳燭,你剛才說,我們沒法離開『內院』……為什麼?”
“能進來,就能出去不是嗎?”
“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麵對洪柚的詢問,崔炳燭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包嶄新的煙,抽出了一根點燃叼在嘴裡。
“來一根?”
他對著洪柚抖了抖煙盒,但洪柚拒絕了。
見她不抽,崔炳燭又把煙放了回去。
“看著這煙,你是不是很驚訝?”
崔炳燭笑了笑,又澀又喪。
洪柚眸光輕動。
她的確覺得很驚訝。
肆號醫院的『內院』這種裡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嶄新的煙?
怎麼想……也很怪。
緩緩吐出了一口白煙,崔炳燭撓了撓自己的鼻梁,娓娓說出了肆號醫院的真相:
“我們現在肆號醫院的地下負層,可你要知道,肆號醫院……根本沒有負層數。”
“往上走,我們最多隻能到-1層,然後就沒有再往上的路了。”
洪柚喉頭輕動,似乎隱約間猜到了什麼。
崔炳燭幽幽的聲音還在繼續:
“其實,這裡根本不是肆號醫院,更不是什麼裡世界……”
“這裡……是肆號醫院所有病人精神凝聚的『意誌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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