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年拚命讓自己穩住,又急又慌推了推她提醒道:“我們分手了!你彆這樣!”
可是Alpha仿似一堵鋼鐵般的牆壁般,半點推不動。
“分手?我沒有同意。”
傅詩意扣住他手腕,定定注視著他道:“年年,你不能這麼對我。”
“傅詩意,你冷靜一下!”
紀斯年有點著急,這裡是六年級教室,怕就怕有人來,而且外麵走廊上還有監控,他又推了推她胸口,著急道:“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假裝不認識,把之前的事情忘掉,然後好好工作……”
“我不。”傅詩意斬釘截鐵拒絕。
紀斯年瞳孔微瞪,壓低聲音,嗓音裡滿是焦灼:“傅詩意,不要任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
不敢想象,要是學校知曉他跟傅詩意談過戀愛。
到時候無論是同事,還是學生,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我不管。”
傅詩意一瞬不瞬盯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她一把握住他手腕摁在牆上,鼻尖抵著她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噴在他臉上,執拗問:“難道,這一年多你就沒有一點點想我?沒有一點後悔不辭而彆?”
紀斯年嗅著那熟悉的酒味信息素,短暫猶豫後定定應道:“沒有。”
有又怎麼樣?
她不喜歡他的,她在這裡會遇到她喜歡的類型。
短短兩字“沒有”像一把刀插進傅詩意胸腔。
她咬著後槽牙死死盯著他,渴望瞧出一分一毫的破綻,可紀斯年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隻剩下對峙的堅決,眼睛一點點變得通紅,滿是幽怨和委屈:“年年,你……你騙我感情……”
“我哪裡?!”
“你跟我談戀愛,睡了我,玩夠了不辭而彆……這不是騙我感情是什麼?”
“我……!!”
這帽子扣下來。
紀斯年理虧又心虛,“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再加上傅詩意眼睛紅紅的,儼然是泫然欲泣模樣,更不知道怎麼辦,太陽穴突突突跳得厲害。
……不是,他要把Alpha……弄哭了?
附近辦公室裡原驚羽在叫他。
紀斯年費勁把人推開,快刀斬亂麻衝傅詩意嚴肅道:“這事打住!有事情咱們約時間再說!現在咱們在學校就當不認識!不然以後誰都不好過!”
說完,他往教室外走。
傅詩意稍稍愣了下,伸手拽住他問:“那什麼時候說?”
“今晚。”
紀斯年知曉這事要說清楚,不能拖。
拖就要變,變了要出大事。
傅詩意暫時讓步:“嗯!”
在學校談這些事確實不合適,可好不容易找到紀斯年,她也拚命想忍,可她根本忍不住。
不過隻要找到年年,以後還漫長著,她相信總有辦法讓年年回到他身邊。
回了辦公室。
傅詩意和紀斯年各自打掃衛生,誰也沒說話,就好像陌生人似的。
坐在斜對麵的原驚羽很熱情給傅詩意講解她的課程安排,叮囑聽課事宜,以及相關規章製度。
紀斯年偷偷瞄了幾眼,望見原驚羽跟傅詩意談笑風生,甚至建議她在區裡四處走走,將附近逛熟,傅詩意眼角眉梢都掛滿笑意,聊著聊著就跟教學無關,說起她擅長的吉他和旅行經曆。
兩個健談的人,話題能扯出千八百個。
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從國家地理扯到數學理論。
紀斯年胸口漲漲的,難受得很。
Alpha……果然跟原驚羽這類型的氣場很合。
過了一個小時。
飯店裡飯菜上桌,副校長在群裡叫吃飯。
學校裡整理辦公室的老師們陸陸續續離開學校前往飯館吃飯,算是久彆小聚。
一般開學聚餐,全體教師隨便一擺就是四五桌。
原驚羽領著傅詩意往飯店走,紀斯年不遠不近跟著,跟個小尾巴似的。
紀斯年並不喜歡團建。
一則他是社恐,二則他很惡心酒桌文化。
紀斯年埋頭苦乾,也沒聽餐桌上同事們說什麼。
過十幾分鐘就有領導過來敬酒,不過他們這敬酒都比較開化,以茶代酒都行,此外便是這桌的同事時不時跑去周圍敬一圈再回來,活像完成任務似的,也不知道誰安排的任務。
紀斯年沒給自己安排任務,也不去敬酒。
乾飯乾到一半,校長過來親自遞酒過來敬酒。
這校長是去年來的,架子大得很,官話一套又一套,張口是組織紀律,閉口是學校發展,事實一件不乾,隔三差五做個決定還給學校闖禍,學校多年的清譽被他禍禍得差不多了。
“紀老師,敬你一杯,希望咱們這六年級能越來越好。”
紀斯年像往常一樣拿茶隨便抿一口敷衍:“謝謝。”
校長不滿哎了一聲,把手裡那杯酒又遞了遞:“紀老師,喝酒喝酒。”
紀斯年蹙眉:“我不喝酒。”
校長有點不高興說:“紀老師喝其他老師的酒,就喝不得我的麼?”
紀斯年不懂酒桌文化,淡淡道:“家教嚴,家裡不準喝酒抽煙。”
同桌的同事都暗暗心驚,沒想到紀斯年連校長的麵子都不給。
紀斯年對這位校長的不滿來源於他對學生的漠視。
這位校長嘴上說多關心孩子,多關心教師發展,大餅畫得多,實際行動一件沒有。
教務處提請定常規試卷遭他駁回,購買這樣材料遭駁回,購買那樣材料被駁回,糊弄八年級那群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走藝體道路,導致八年級孩子逐漸不重視文化課。此外,本校不搞政治鬥爭,屬於該乾嘛就乾嘛。
這位以前在原來的學校搞政治鬥爭搞多了。
現在來他們學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