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人在偷看你呢,他是被小姐的美貌迷住了吧?”丫鬟在姑娘耳朵旁,偷笑著說道,“你看他的臉怎麼腫成這樣了?是被人揍了吧?好好笑!”
姑娘聽的也掩唇輕笑,禁不住望了一眼傅長卿。
傅長卿頓時漲紅了一張臉,尷尬的彆開了眼,用袖子遮擋了一下,他如今這副模樣,著實太過尷尬了一點。
老天這是在耍他嗎?讓他今日以這副窘態遇見這位姑娘?
看到他這副模樣,丫鬟與姑娘都禁不住偷笑。
外頭的雨勢逐漸停了,丫鬟扶住姑娘說道,“小姐,雨停了……我們走吧……”
“好。”姑娘應了聲,就與丫鬟一起跑了出去,身上卻有一個手絹掉了出來。
瞧見她們走了,傅長卿難掩失落,眷戀不舍的凝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
他不過與這位小姐萍水相逢罷了,都沒說上一句話,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見到她?
傅長卿有點失魂落魄,背著竹簍就要離開涼亭回去,卻瞧見地上有一個粉紅色的手絹,他一愣,走了過去撿了起來,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他心都沉醉了。
他不由湊近鼻子聞了聞,卻看到手絹上鏽了三個字“朱秀蘭”。
朱秀蘭?
那位姑娘叫朱秀蘭嗎?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傅長卿呐呐自語的念道,失神著望著朱秀蘭遠去的方向,將手絹像對待珍寶一般給收入了懷抱中就回了家。
站在家門口,傅長卿的腳步卻遲疑了,久久不敢邁進家門,雙手合十念經誦佛了一番,才硬著頭皮推開了門進去了。
即便這兒鬨鬼,他如今無處可去,卻也不得不回來這個家。
幸好現在是白天,鬼怪不敢出沒。
傅長卿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將背上的竹簍拿了下來,將裡頭的草藥都給倒了出來,挑了一些給搗成泥,給敷在了紅腫的臉頰上,就又從懷中拿出手帕,癡癡的盯著。
看那小姐的裝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他卻是一個一貧如洗的窮書生,空有滿腹墨水卻沒有人賞識。
即便知道自己不該對人家小姐有什麼想法,但傅長卿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哎……
傅長卿不由唉聲歎氣,他這一生活的還真是失敗,功名功名沒有,錢財錢財沒有,窮的隻剩下人了,和這個破舊的屋子。
如今這兒還鬨鬼,讓他不得安寧,身上所剩不多的碎銀都買了符紙,卻什麼用都沒有用,被鬼給破壞了。
桌子上這盆雞血,怕也是沒什麼用了!
那女鬼也不知是男是女?竟把他的臉揍成了這樣?
如今他身上連銀子都沒了,怕是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喝西北風了,就算死在這屋子裡怕也是沒人知道。
想到自己淒慘的身世和悲慘的生活,傅長卿就悲從中來,紅著眼眶抹了抹濕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