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夏墨淵一夜無眠,直到外頭天快蒙蒙亮,他才有了些許的困意,倒在床榻上便睡了。
另一邊朱秀蘭的房中,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太過傷心導致眼睛都哭腫了,鬱鬱寡歡的躺在床榻上,目光空洞的發著呆。
秀兒端著洗漱的東西過來,推門而入,喚了一聲,“小姐。”
聽見她的聲音,朱秀蘭才緩過神來,目光落在秀兒的身上,嗓音沙啞的開口道,“秀兒,今日我不想起床,你彆再來打擾我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整天。”
“可是……”秀兒提醒道,“小姐,今日是你的及笄禮,你不會是忘了嗎?”
經過秀兒這麼一提,朱秀蘭這才想了起來,不由一陣苦笑,“是啊,今日是我的及笄禮,我竟然都忘記了。”
原本她還期待表哥能夠在這一天上門向她提前,如今看來怕是不可能了,他從為在她麵前,說過兩個人的婚事,他怕是早已經忘記了吧?
昨日為了那個窮書生,他將她的畫給拿走了,已經夠讓她傷心的了,儘管後來他又臨摹了一幅畫讓秀兒給了她,她卻依舊是開心不起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表哥的心底根本沒有人,若是有她,他便不會擅自拿走那幅畫,反而將臨摹的畫給了她。
在他眼裡,她連一個窮書生都不如,她到底算什麼呢?
她心心念念期盼的及笄禮,如今真的到了,她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完全提不起精神來。
瞧著朱秀蘭一臉憔悴的模樣,秀兒心疼的說道,“小姐,你就彆傷心了,表少爺他對你若是沒有心,又何必又臨摹一幅畫給你?”
“……你彆說了。”朱秀蘭卻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她不想再聽到這些安慰人的話了,聽多了她也不會感到開心的。
“小姐……”秀兒也為她感到難過,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了。
“……咳咳。”朱秀蘭突然就搗住嘴,一陣咳嗽了起來,她忙吩咐秀兒,“秀兒,給我倒杯水。”
“……好。”秀兒急忙走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扶著她從床榻上坐起身來,喂她喝下,擔憂的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受了風寒了嗎?”
“……嗯。”朱秀蘭點頭,“方才就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了,怕是真的生病了,及笄禮怕是也沒法參加了。”
“這怎麼行?”秀兒急了,“這可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不可耽誤了,小姐,你等一下,秀兒這就給你請大夫去。”
“不用了。”朱秀蘭阻止了她,依靠在床邊,搖了搖頭,“我休息一會便好。”
“這……”秀兒猶豫了一會兒,探了下她的額頭,發現隻有一點燙,卻還是不放心道,“那秀兒去給你煎藥,就算不看大夫,藥還是要吃的。”
“……好。”不想讓秀兒太擔心,然後驚動她的父母,朱秀蘭隻好點頭應道。
“那小姐你先躺下,秀兒這就去為你熬藥!”秀兒趕緊扶著朱秀蘭在床榻上躺下,給她掖了掖被子,便飛快的出去了。
天色大亮,朱府的下人們都開始裡裡外外的忙碌了起來,布置著府邸,為今日朱秀蘭的及笄禮做準備。
朱老爺與朱夫人也在丫鬟的伺候之下,更衣,洗漱,去大廳用膳。
朱夫人對一邊站在的丫鬟吩咐道,“去瞧瞧小姐和表少爺醒了沒有?叫他們過來用膳!”
“是!夫人!”
丫鬟應了聲,便去了,剛巧遇到了煎好藥往朱秀蘭房中的秀兒,她忙上前一步問道,“秀兒,小姐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