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天樞的眼裡都是慚愧。
“誰知,在危機關頭,看守我們的人出現,跟我們換了衣服,我們那時候才知道,錯怪了首輔大人。他用自己死士的命,換我們的這些人的命。便是那跟嬴棣一般大的孩子,都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相似屍體。”
要找個屍體容易,但是要屍體相似,前後死的時間還不能差太多。
雲令政已經費心竭力,“機關算儘”了。
說到這些,天樞他們全都沉默了。
嬴棣心頭剛升起的那點子恨意,像是被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滅了不說,他的心更是疼的厲害。
他當初去找韓家那個,給弟弟出氣,是被舅舅算計,隻是那之後他還不知道,直到被送天牢,他開始發現不對。
當時他恨,他那麼信任自己的舅舅,親舅舅卻隻把他當做棋子。
一想到往昔,舅舅怎麼教導他輔助他,他更恨!
哪怕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家人,是外人,他都不會這麼恨。
可是現在,還無法動彈之中,聽見這些話,嬴棣的睫羽濕潤了。
霍影聽完這些,沉默了許久,才問:“後來呢?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死士替我們死之前,交給了我們一個錦囊。上麵是首輔大人的親筆,讓我們不要管任何人任何事,更不能停留,隻管在三天之後,裝扮成商人,帶著少主子離開西洲,回大周。喬裝改扮,一路慢行,不要通知任何人,再信任也不能。精囊裡另附解藥,讓我們每日給少主子服用,會有些後遺症,但隨著時間會消退。”
霍影握緊嬴棣冰涼的手:“所以說,現在沒人知道你們還活著?”
“我們也不知道哪些人知道這件事情,死士的最後一句話,隻告訴我們,順其自然,守口如瓶。”
這就是讓他們不要探究,隻管把路走下去,不要解釋,更不要把這樣重要的事情,說給其他人。
雲令政存了成即死,不成也死的心,不在乎什麼誤會與否,他隻要達成目的。
霍影深深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