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抿唇,傾身過去,快速的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幾乎是同時,霍慎之原本暗淡的眸色,瞬間有了光。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攬雲姒。
雲姒抬手按在他的心口,不叫他拉自己過去:“這條路,不隻是我的路,你同景昀的生路,更是決定往後我用什麼姿態站在你身邊的路,現在,它還是一條能不能讓我看見你是否當真‘聽之改之’的路。你懂嗎?”
霍慎之抬手,將雲姒按在心口的手心緊貼自己心臟,定定看著她,沉聲答她:“必傾我所有,令卿滿載而歸。”
“我不要你傾儘所有!”
雲姒將手抽回來。
“不管不問,隻做你攝政王的這個身份該做的。”雲姒不想要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了。
在這種地方依靠男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今後該怎麼辦呢?
霍慎之定定看著她的眼睛,應了一聲“好”。
“還有,我聽說你直接下洪水以身止水,那樣太危險。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兒,那百姓們怎麼辦,你太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了。”
雲姒想起那些傳言,說他入水以身止水。
怪不得,那傷口會感染的這麼厲害。
隱隱光亮下,雲姒感覺麵前的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的嗓音寡淡:“預謀事者,最先敗於自己。”
“那可是洪水,天災不長眼的。”雲姒詫異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危險,什麼是小心,什麼是害怕。
便是如今這樣,她都能感覺得到他寡淡的背後入骨入髓的狂妄。
霍慎之傾身,扣住雲姒的後頸,猛的帶到眼前:“雲大夫忘了,本王不是高坐朝堂貪生怕死之輩。”
他怕,就不能擁有她跟如今的這一切了。
雲姒骨子裡有些震撼。
她喜歡能從對方身上學到東西的男人。
似乎是察覺了雲姒的意圖,在她下馬車時,霍慎之開口敲打:“你身上可背負了本王同景兒的性命,便是背負了整個大周江山。”
“謝攝政王給我這個醫藥箱治病救人!”雲姒跳下馬車,背著醫藥箱,朝著營地的方向跑過去。
南絳下馬,看著雲姒居然明目張膽的背著醫藥箱,嚇一跳:“阿姐,萬一被人看見。”
“沒事了,以後掏出什麼藥來,儘管說是攝政王給的。哦不,盛大人給的。”
這樣一來,就不用束手束腳,之後的醫治,也會更加省心。
掏出什麼來,反正也跟傅娥媓一樣的,誰給的,大家心裡有數。
霍影回頭看著雲姒三人走遠,雲姒很開心的樣子,他便知道,雲姒是“吃飽了”,“不餓了”。
“主子,還吃戰奴給的藥嗎?”
霍影都隨身帶著呢。
那個藥不但有能夠短暫阻隔母蠱影響的作用,還能夠讓頭發暫時恢複,免得泄露身份。
若是換了平時,霍慎之便不吃了。
雲姒就在這裡,若是她有個什麼三災六難,他也能及時找到她。
可是,她生出了翅膀,說是要自己飛。
藥丸服下,霍慎之方才吩咐:“去查查那幾個人。”
他自是下馬車,隨著雲姒去的方向過去。
傷害沒治好,哪那麼容易讓她就這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