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嫤借著端茶盞的片刻時間瞥了裴懷義一眼,腦海中頓時浮現四個大字“人模狗樣”,對這母子倆了解得越多,她就越發慶幸。
與其嫁給這樣的人蹉跎一生,倒不如及時止損,一段不好的姻緣,退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沒人搭理,裴夫人趾高氣昂唱了一段獨角戲,而後著實沒意思得緊,便也閉嘴喝茶,乾坐著等待。
另一邊,彩月從正廳出來就直奔忠叔住處,沒找到人,思及忠叔傷了手便又轉身往府醫所在的藥房去。
果不其然,府醫陳大夫通過摸骨發現忠叔折了兩根手指,嚴重影響到日常做事,便一邊罵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固定包紮。
“一把年紀了,什麼破爛事沒見過,你犯得著發這麼大火嗎?若是晚來些,這手指也不彆要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這不好好的嗎?”
忠叔不以為意,話音剛落,陳大夫就故意加重手下力道,讓忠叔驚呼出聲,疼得呲牙咧嘴。
“輕點輕點,真是要老命了。”
“哼,叫你嘴硬。”
兩人多年好友,說話做事向來無所顧忌,也不會真生對方的氣,你一句我一句,鬥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服誰,軟和語氣更是不可能了。
彩月原本還挺著急,擔心姑娘獨自在前廳招架不住那對不要臉母子的攻勢,誰曾想匆匆趕來卻見兩老頭在鬥嘴,頓時有些無語。
不過,方才著急的心情卻因此得到舒緩放鬆,暫歇片刻時間。
接手指骨頭是個精細活,彩月到來時陳大夫已經將骨頭接正,還差最後一步用小木片固定包紮,第一輪治療方算結束。
“姑娘命您跑一趟禮郡王府邀請王妃娘娘過府做個見證。”
彩月直入主題,順便將方才在前廳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兩位長輩,他們二人聽完皆氣得不輕。
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
因邀約的是王妃娘娘,按理應當由主家親自去請方顯敬重,現下情況特殊,孟玉嫤根本脫不開身,退而求其次,隻能安排一府管家前往,如此一來麵上也還算過得去。
屆時再誠懇解釋一番緣由,道明難處,相信禮郡王妃看在以前與齊國公夫妻的交情上,會理解並幫襯孟家姐弟這一回。
“外頭有我,你趕緊回前廳,儘可能留在姑娘身邊照看。”
手包紮好了,忠叔立馬起身與彩月一起往外麵走,路上還不斷叮囑她要時刻護在孟玉嫤身邊。
“那裴夫人破落戶出身,不是什麼講究人,你機靈點,有事就喊人,咱們在自家裡總不能被彆人欺負去了。”
“哎,忠叔放心,奴婢會照看好姑娘,您快去快回。”
二人在前院大門處分開,一個入內,一個朝外,明確了分工。
忠叔腳步匆匆,沒一會兒便到府門口,可就在即將上馬車之際,身後忽而傳來呼喚聲,他一愣,轉頭看去。
就見周衡主仆慢悠悠走過來,趕忙見禮。
“侯爺安,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閒來無事四處轉轉,可不巧了,正好路過公府。”周衡慣會睜眼說瞎話,“瞧你行色匆匆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要去哪裡?鄰裡一場,若有什麼需要幫忙莫要跟我客氣。”
“老奴去一趟禮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