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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中秋的圓月散發瑩白光輝照亮了整座城池,也結束了節日帶來的一天熱鬨,陷入沉靜之中。
周衡自齊國公府門口與孟玉嫤產生小小爭執而暴走歸府之後,整個人就在無邊的後悔之中無法自拔。
他耷拉著腦袋洗漱沐浴,而後木木地躺到床上,腦海中反反複複重現方才他與孟玉嫤爭執的對話,特彆是閉上眼睛的時候,連彼此間的神情都能清晰看見了。
生氣,後悔,再生氣,又後悔……
周衡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怎麼也走不出來,忘不掉,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在不知不覺間度過了一個時辰,直到子時的打更聲隱隱傳入耳中,他才“啊”地大喊一聲,猛然坐起來。
“我怕不是瘋了!”
周衡翻身下榻,黑著臉氣呼呼朝外頭走,關門時沒注意力道“砰”地一聲將住隔壁的石康驚醒。
石康抬頭朝聲音方向看,黑麻麻什麼也沒看見,腦子迷迷瞪瞪,片刻後又聽外頭院子裡邦邦邦的聲響,一個激靈,算是徹底清醒了。
“爺?”
他喊了兩聲沒人應,便確認主子不在裡頭,“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呢?”
“爺?”
石康又喊了兩聲,邊喊邊扯上外衫往外頭走,出了房間門,一眼就看到月光下那個挺拔的身影,展臂拉弓,箭矢瞬間飛出直中靶心。
“您大晚上不睡覺出來練什麼箭,再不睡天都要……啊……”
石康碎碎念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周衡突然轉身,手中弓箭也隨之調轉方向,撲哧飛射而出,朝著石康門麵來,他雙眸圓瞪,迅速做出反應,一個下腰堪堪躲過去,人也直接坐到地上。
“爺,您是不是看上彆的侍衛所以想先將屬下處理掉好騰出位置?”
周衡冷哼一聲,彆過臉沒理他的嘴碎。
其實周衡在射出箭時就算準了方位,即便石康不躲,他也有把握不讓其受傷,二人從小到大這麼玩不知幾回了,從未受過傷。
“您怎麼不說話,再不歇息,天都要亮了。”
“閉嘴,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如此囉嗦?”周衡心中本就煩,聽到石康蚊蟲似的在身旁嗡嗡嗡,就更加煩躁了,“去弄點熱水過來就滾回去睡你的覺,爺我做什麼關你屁事,與你無關之事少管。”
“哦。屬下領命。”
這大半夜沒個人,石康想了想,便將自己的外衣扔一旁護欄上,大步走向小廚房,約摸一刻鐘左右,就提著一桶溫水過來,看著周衡清洗完畢收拾妥當才回去睡覺。
運動發了一場汗,周衡的內心平靜不少,躺下兩刻鐘左右,睡意來襲,他便沉沉睡過去了。
自這日之後,也不知心裡彆扭什麼,周衡十來天沒有往齊國公府跑,即便是孟長興休沐來找他習武,他也隻是吩咐石康幫忙代教,自己則借口忙碌躲得遠遠的。
……
光陰荏苒,轉眼間便至深秋九月。
在京城繁華的街巷內突然出現一條關於孟玉嫤的不實醜聞極大影響了她的清譽,然而不等她處理,又有新的傳言散播開,不僅掀翻了之前世人對於孟玉嫤的評價,還揭露出皇家的秘聞,以及藏於秘聞之後的裴懷義。
人性複雜,世間大多數人還算良善,必要時也願意為弱小伸出援助之手,然而人又是喜歡攀比,好強的生物,他們或許不會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