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聞言吃了一口罐頭裡的水果,看了一眼張博濤沒說話。
李曄這種舉動反而讓張博濤放鬆了不少,隻見張博濤吐了一口氣緩緩出聲說道。
“李局,我是中原農村來的,您可能不知道中原的農村什麼樣子。”
眼見張博濤要說一些不能說的,李曄當即打斷了對方說道。
“我知道,我也帶過農村兵,知道你們的條件很艱苦。”
聽到李曄的話後,張博濤無奈的笑了笑,接著繼續說道。
“我當兵之前,做夢都想吃上商品糧。”
“我當時覺得,隻要能吃上商品糧,就算讓我去殺人我都去乾。”
“後來,我聽說當兵隻要成了軍官就可以轉戶口,退伍了就可以變成城鎮戶口,可以吃上商品糧。”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博濤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可是等我到了部隊之後才知道,原來想要轉成城鎮戶口,不僅需要當乾部,還要再乾5年。”
“今年,今年我是第四年啊!”
哽咽著說出這句話之後,張博濤一臉不甘的說道。
“就,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要整編呢。”
張博濤眼神有些空洞的不知道在自問,還是在問李曄。
隨後抹了一把臉繼續說道。
“我是真的
不甘心,我為了留在部隊,我向上麵打小報告,把我關係最好的戰友弄走了。”
“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來參加這次比武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想要爭奪名次幾乎不可能,所以我隻能討好每一個看起來厲害,有關係的乾部。”
“萬一,您或者彆人覺著我這人比較機靈,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博濤的笑容已經充滿了苦澀。
隨後張博濤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爽朗的笑容,對著李曄說道。
“讓您見笑了。”
李曄聞言還是沒有說話,而是將罐頭最後的當當水水都喝光了。
隨後,整個房間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張博濤不知道李曄在想什麼,但是這種沉默讓他非常不舒服,於是當即便準備起身去給李曄倒杯水。
就在這個時候,李曄突然說話了。
“我就叫您濤子吧。”
張博濤聞言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等著李曄說話。
李曄想了想後便出聲說道。
“咱們能遇到也是緣分,特彆是知道了你的事兒之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張博濤聽到李曄的話之後,臉上不由的出現了一絲笑容。
不管怎麼說,有條後路總比沒有強。
隻不過李曄下一句話就讓張博濤徹底傻眼。
隻見李曄一臉篤定的出聲說道。
“濤子啊,你就彆琢磨能不能留下的事兒了。”
“我把話放在這裡,你就算拿了全軍第一,該轉業
還是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