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梅的話還沒說完;陳雪茹就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坐直身體打斷了對方。
“停,你彆在我這兒說有多不容易,我聽說你當時已經和廖玉成跑了。”
“那我問你,你那會兒拿著我的錢,看著我的首飾,你有沒有想過,丟了東西的我容易不容易?”
說著,陳雪茹停頓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後端在手裡。
繼續說道“你要是不開價,那我就開價了。”
指著韓春梅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把你家的院子給我,這個事兒就算了了,和解書,我馬上簽字!”
陳雪茹話音剛落,客廳內突然一靜。
徐慧珍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陳雪茹,就連一直耷拉著腦袋,不吭氣的蔡全無也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陳雪茹。
徐慧珍是真沒想到,陳雪茹的胃口這麼大。
那可是兩進的院子啊!就算位置不怎麼樣,按照現在的價值來看,賣的賤一點,1500塊錢肯定是有的。
一時之間,徐慧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韓春梅聽到陳雪茹的獅子大張口,也顧不得什麼情緒,站起來就要和陳雪茹理論。
一抬頭發現說完話的陳雪茹,此刻已經靠回了沙發靠背上,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裡的茶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此刻的她突然想到張叔平說過,廖玉成這個案子要是沒有當事人的和解書,那恐怕…
想到這裡,韓春梅再也沒有和陳雪茹對峙的勇氣。
她隻是一個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啊,每天隻會照顧孩子做飯,哪裡經曆過這種事情。
而公公婆婆自從知道廖玉成出了事兒,都沒個主意,隻知道不停的催促自己想辦法。
她能怎麼辦呢?
可是陳雪茹現在提出的這個條件,她真的不敢答應。
想著想著韓春梅越想越委屈,竟直接站在原地哭了起來。
陳雪茹見狀冷笑一聲,皺著眉頭說道“你呢,也彆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你求我辦事兒,我出了價格你給不起,就這麼簡單的事兒,你來這麼一出兒乾什麼?”
說完後,看著徐慧珍繼續說道“慧珍啊,本來準備和你們一起喝酒,但是你看…”
說著指了指韓春梅,意思不言而喻。
徐慧珍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嚎啕大哭的韓春梅,不由出聲說道“雪茹,都是熟人,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廖玉成一馬?”
陳雪茹聞言,看著徐慧珍直截了當的說道“慧珍,你要是我的朋友呢,就不要再勸我,你自己想想,要是錢沒找回來,那哭的人是不是我?”
徐慧珍聞言,不由停下了話頭。
道理她不是不明白,隻是看著韓春梅這樣,心中有些可憐對方才說那話。
此刻聽見陳雪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站起來走到韓春梅身邊,知道對方也拿不定主意,就準備先把對方勸回去。
沒想到,韓春梅哭是在哭,但是也一直聽著陳雪茹的話。
此刻見陳雪茹話說的這麼絕對,心裡一橫,直接跪在地上不停的給陳雪茹磕頭。
嘴裡還不停的說道“陳老板,我求求你了,放我們家玉成一馬吧。”
陳雪茹見狀,趕忙站起來躲到一邊,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無緣無故受人叩拜可是要折壽的。
徐慧珍見狀,不由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頭,看陳雪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好轉頭看向了蔡全無。
打了個眼色,讓他過來幫著扶起來。
蔡全無麵無表情,心裡卻是不情不願的點頭了點頭。
早前韓春梅找過來,自己就不想徐慧珍搭攬這事兒,辦成辦不成都是出力不討好。
不過他一向是對徐慧珍的任何決定都堅決服從,也就沒多說什麼。
蔡全無走過來,和徐慧珍一起費力的將韓春梅拉起來。
徐慧珍不聽的小聲勸解著“春梅,你聽我說咱們先回去,找家裡老人商量一下。”
“畢竟這麼大的事兒,你自己也拿不了主意,你說呢?”
徐慧珍這話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韓春梅現在就是鐵了心要讓陳雪茹同意簽下和解書。
此刻被蔡全無倆口子拉起來後,還不停的掙紮,要繼續跪下來。
幸虧蔡全無是賣力氣的,身上有蠻力在身,才沒讓韓春梅再跪下。
而陳雪茹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客廳裡的掛鐘,不由有些焦急。
李曄回來,看到這樣子還不一定怎麼想呢。
徐慧珍抬頭看了一眼陳雪茹,又看了看韓春梅說道“雪茹,你看春梅這樣,讓人看見了也不好,不如你在退一步。”
說著,斟酌了下說辭後繼續說道“你說你要是把院子要走了,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都是女人,你看…”
陳雪茹聞言,看了下外麵後,點了點頭,不耐煩的說道“行,我就給你慧珍一個麵子。”
說著對著韓春梅說道“彆說我太過分了,我現在是要一半,前院後院都可以,你回去和你家老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你就過來。要是不行你也彆來了。”
說著指了指地上繼續說道“你在磕一百個頭我也是這個條件。”
“行了,你回去吧。”
眼見韓春梅還是不答應,陳雪茹也有些煩了,冷著臉說道
“你要是在鬨,你也知道
我對象是乾什麼的,你信不信你孩子過幾天連媽媽也沒有了?”
雪茹老板這狐假虎威的話一出口,比說什麼都管用。
剛剛還哭天抹淚的韓春梅聞言,趕緊收起了眼淚,一臉糾結的看著陳雪茹。
見陳雪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心裡知道,就算再這樣鬨下去,也不會改變她得想法。
於是,韓春梅站直了身體,推開一直攙扶著她的蔡全無倆口子。
擦了擦眼淚說道“陳老板,你看…”
韓春梅剛起了話頭,陳雪茹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打斷了韓春梅還沒說出來的話,說道“你甭和我在說了,條件就這樣。你要是在和我糾纏,那我不要院子裡。廖玉成愛死哪兒死哪兒,彆來找我。”
這一下,可徹底把韓春梅徹底拿捏住了,也不再祈求,和陳雪茹道謝後就要離開。
徐慧珍見狀,看了一眼陳雪茹說道“那,雪茹我也就先回去了。”
誰知,陳雪茹轉了轉眼珠,似乎想到了什麼。
急忙拉著陳雪茹說道“哎呀,你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留下來陪我喝一點。要不,李曄的酒菜不是白買了嘛。”
見徐慧珍有些猶豫,陳雪茹趕忙繼續說道“李曄的領導今天可是給了他一瓶茅台哦,你要是不喝,那…”
徐慧珍自己開酒館,那肯定也是好酒之人,聽見有茅台喝,頓時就看了過來。
再一看,陳雪茹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了對方是有事兒要和她說,於是就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將韓春梅送走後,陳雪茹又恢複了那笑吟吟的樣子,拉著徐慧珍做到沙發上,開口說道“慧珍,我們是不是朋友?”
徐慧珍聞言,有些好笑的看了陳雪茹一眼,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點了點頭。
“那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今天這個事兒,你不許和任何人說,包括…包括李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