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軋鋼廠之後,李曄開上車,一路向著段小樓提供的地址而去。
根據段小樓交代,程蝶衣現在被安排在四九城下屬縣城的戲劇團工作。
等李曄開著車,一路打聽到縣戲劇團的位置後。
一下車就發現與四九城的京劇團相比。
這個戲劇團無論規模還是設施都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年久失修的大門,已經開裂的門匾,無一不說明,這個戲院已經被時代拋棄了。
可能裡麵的人也是吧。
李曄心中感歎了一聲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李曄就聞到了腐朽的木頭氣味,並且整個戲院內都落滿了灰塵。
李曄先是揮了揮隨著他開門掀起的灰塵。
隨後,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出聲問道“有人嗎?”
等了許久,也無人應答。
李曄隻好踩在吱呀吱呀的木板上向著後台走去。
就在李曄掀開簾子進去以後,突然聽到裡麵的一間房間內傳出了一句戲詞。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
李曄不是太懂這些戲曲文化,因為這種藝術無論在他生活的哪個時代都沒接觸過。
但是此刻聽著這句戲文從此人嘴中唱出,李曄似乎可以感到一位絕代風華的美人的酸楚與無法言明的擔憂。
李曄停在原地聽著這句唱詞結束才緩緩向著那個房間走去。
而隨著李曄腳步移動,房間內的那位‘虞姬’又緩緩唱道“恨隻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隻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隨著最後一個字符落下,李曄也走到了房間門口。
隨後伸手推開房門。
看著此刻房間內已經上妝,身著與電影中一般無二的虞姬裝扮。
隻一眼,李曄就認出此人就是那個程蝶衣,那個不瘋魔不成活的程蝶衣。
此刻對方正站在放滿道具與演出服裝的雜物室一隅,雙手拈著李曄看不明白的戲劇手勢。
一個人忘我的演出。
對於李曄的到來,程蝶衣明顯很是驚訝。
趕忙收起了動作,看著高大的李曄雙手作揖問道“小兄弟,你有什麼事兒嗎?”
李曄聞言愣了一下,看著這樣不卑不亢,一副平和樣子的程蝶衣。
突然覺得,程蝶衣隻要不和段小樓沾邊,似乎也沒有那麼偏執。
李曄由於心裡比較著急,所以單刀直入的開口說道“我來找你是想問一下,你認識一個叫袁世卿的嗎?”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程蝶衣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隨後看著李曄,出聲說道“認識,不過我和他不是特彆熟。”
聽到程蝶衣的回答,李曄歎了口氣。
他心裡清楚,程蝶衣與袁世卿的那段往事,對他來說是不願意提起的。
因為那段歲月承載著他的墮落與無助。
隻要還有羞恥心,誰都不願意揭開傷疤。
李曄心裡清楚是清楚,但是此刻卻沒有時間和對方兜圈子。
於是直接說道“我不管你們熟不熟,我來是你想問你一下,你當初收留的袁世卿的孩子現在在哪兒?”
聽到李曄的話後,程蝶衣的臉上即使塗滿了顏料,但還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趕忙矢口否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說完這句話後,看著李曄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請你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報警了。”
說著還想從一旁抄起表演用的道具槍驅趕李曄。
李曄雖然挺可憐電影中的他,但是可不會因為可憐就任由對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