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搞市場經濟,商業競爭非常激烈,也不見得百姓都去從商。
怎麼到了古代,這麼多顧慮?
從商也是需要腦子的好吧,不是說誰揣著幾個半兩錢,就能從鹹陽進貨,拿到隴西去賣,還能賺到錢。
從商確實需要本錢,需要銷售,需要進貨渠道。
當然,也需要納稅。
可商場如戰場。
商場上的激烈交鋒,不見得比戰場弱。
“發展商業,可以增加賦稅,改善國家財政,未來的大秦,需要很多錢,才能支撐起父皇稱霸九洲的野心!”
既然已經嶄露頭角,趙昊便不再藏拙,他想幫始皇帝打造一個繁榮富裕的大秦帝國。
可野心如果受製於財政,那根本無法實現。
無論哪個時代,打仗打的都是錢糧。
糧食這塊,趙昊倒不用擔心,因為他有‘神器’。
但錢財方麵,怎麼辦?
古代王朝最常見的斂財方式,就是增加賦稅。
說白了就是朝老百姓伸手要錢。
張張嘴,增加一個稅目,還不容易?
曆史上的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後世朝代不說,就說周厲王姬胡的飲水稅,堪稱奇葩中的奇葩。
除了吹牛不上稅,後世什麼單身稅,穿鞋稅,赤腳稅,曬太陽稅,簡直將無恥寫在了曆史裡。
也就是古代百姓的基數還算大,每個人壓榨一兩個錢,便能使一個帝國年入幾千萬財政,吃喝一兩年。
所謂的明君,聖君,中興之主,一個朝代能出幾個?
大部分都是昏君,庸君。
指望他們去管老百姓的死活,還不如燒柱高香,求神拜佛。
始皇帝在曆史上,雖然被推崇為千古一帝,但也有個人喜好,比如始皇帝不喜歡商人,秦朝的商業就不能有效發展,所以商業稅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這在趙昊看來,其實是一大敗筆。
“你覺得開商能增加國庫收入,那父皇問你,能增加多少?”
眼見趙昊沉默不語,嬴政又沉聲追問道。
“父皇看看這個。”
趙昊走到食盒麵前,將食盒拿起來遞給嬴政:“父皇覺得它值多少錢?”
“一個食盒能值多少錢?”
嬴政不以為然的都囔了一句,然後接過食盒,仔細觀看。
忽然,他猛地發現,這食盒跟自己熟知的食盒有些不一樣。
隻見外麵用細竹編織,做工精美,裡麵有一層錦布包裹,似乎錦布裡麵還有填充物,做保溫效果。
“這食盒應該值五十個半兩錢吧!”嬴政拿不準的道。
趙昊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咱們就將食盒定價五十,那賣出一個食盒,咱們應該收多少稅呢?”
“按照我大秦的商稅比例,是十二稅一,這五十半兩錢,便收取四餘半兩錢!”
“五十半兩錢,我們才拿四餘半兩錢,他們拿大頭,這商若開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但如果將商稅提高到五稅一,三稅一,又如何?”
“三稅一?”
嬴政吃驚的站了起來,道:“這如何使得?且不說商稅能否增加國庫收入,如此壓榨商人,豈不是飲鳩止渴?”
“父皇,相比農業稅的五稅一,十稅一,我大秦壓榨的到底是商人,還是農人?”
趙昊正色反問。
根據戰國初年,魏國李悝的統計。
那時一畝地能產1.5石糧食。
不過,在李悝的計算中,每畝是100步。
但在商鞅變法後,秦朝每畝擴張到了240步。
再加上鐵犁牛耕的使用,產量必然有較大的提升。
這樣看來,秦朝的農業稅,大致在五稅一到十稅一之間。
就算秦朝的農業較為發達,但在當時,也絕對是重稅。
而且,秦朝不僅有稅,還有役。
秦朝施行的是“普遍義務兵役製”。
也就是成年男子會被“傅籍”。
每當國家有什麼大工程,會按照“傅籍”上的名單,先後被拉去服徭役。
這叫做“踐更”。
根據《漢書·食貨誌的記載,秦朝一個男丁一生中服兵役一年,服預備役或屯墾一年,然後每年值更卒一個月。
這樣算來,假設一個五十歲的男丁,他目前服的徭役時長,應該是四年半。
這已經是相當重的勞役了。
更何況,秦朝經常大興土木,各種大工程同時進行,隨時都有可能有臨時征發。
而且,乾活的地方離家可能幾百上千裡。
由此可見,秦朝百姓的負擔,著實很重。
被罵為‘暴秦’,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事。
“就算你說的對,這商也不能大開,父皇會適當減輕賦稅,不讓百姓.....”
“父皇,沒用的....”
趙昊出言打斷了嬴政的話,苦笑道:“我大秦現在本來就窮,再減輕賦稅,國家如何運作,這根本不現實....”
輕傜薄稅,古代明君經常會做,但也要分時候。
畢竟不是每個明君都讀過《資本論。
社會的發展,是動態的,不是固態的,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道理,就算是明君,也有很多不懂。
他們以為對的萬年之法,在曆史規律麵前,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好了,商稅之事,容父皇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被趙昊打斷,嬴政便不想跟他再討論商稅了。
畢竟在他心中,趙昊還是個孩子,一個孩子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不過,趙昊提出的治療之法,他倒是有些意動,於是在趙昊臨走之前,又補充了一句:“父皇會通知太醫令,全權協助你。”
“那醫館....”
“就按你的想法辦吧,讓張蒼協助你!”
“好的父皇!”
趙昊心頭一喜,連忙朝嬴政恭敬行禮。
雖然暫時無法說服嬴政開商,但有醫館這個先例,他一定會再想辦法說服嬴政。
畢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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