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王縣令,若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早晚得想辦法宰了他,怕個鳥!
“哐當!哐當!”
一陣敲擊鐵門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正在睡覺的劉邦。
隻見劉邦一個‘鯉魚打滾’,翻身爬了起來,笑嗬嗬的走向竅門的獄吏,打趣道:
“草,怎麼是你來,曹參呢?等會一起去我哪兒喝點?”
“劉亭長還有心思喝酒呢!”
草臉上笑嘻嘻,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劉邦眉頭微皺,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小聲問道;“什麼情況?王縣令還是不肯放過我?”
“嗬嗬。”
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接口,隻是打開牢門,對劉邦比了個出來的手勢。
劉邦心裡一陣滴咕,走出牢房,還是沒忍住,追問道: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我想見一下蕭吏掾,實在不行,曹獄掾也行,能否行個方便?”
“王縣令讓曹獄掾主持‘獄訊’,在下正是帶你去見曹獄掾!”
草給劉邦吃了一顆定心丸,環顧四周,見無人路過,又快走兩步,來到劉邦耳邊,低語道:“曹獄掾讓在下告知劉亭長,等會兒據實相告,切不可說謊!”
“這....”
劉邦麵露遲疑之色,頓時有些發愁。
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說謊,曹參讓他不要說謊,著實是在為難他。
不過,既然是曹參的提醒,他也不得不聽,於是悶悶點頭,跟著草一起走出牢房。
時隔不久,他們便來到縣牢大堂。
隻見曹參端坐在大堂高位,一身黑衣,頭戴官帽,好不威風。
這時候,曹參已經在審理夏侯嬰了,劉邦被帶入大堂時,夏侯嬰正在陳述桉件的經過詳情。
“昨日下午,我駕馭馬車返程途中,路過泗水亭,想起好友劉季在泗水亭擔任亭長,便停留泗水亭,與他吃酒;
期間,我酒勁上頭,想給他展示最近練的拳腳,沒曾想學藝不精,將自己摔傷,讓人誤以為是劉季傷了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特來縣府為劉季作證,洗脫其冤屈....”
從這裡可以看出,夏侯嬰是真的實在,又講義氣,自己肩膀都差點被劉邦卸了,還替他開脫罪行,作偽證。
劉邦能成大事,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此次主審雖然是曹參,陪審卻不是沒有,隻見一名陪審在記錄夏侯嬰陳述的時候,突然停下手中的毛筆,質問道:
“你們莫非不知我大秦的禁酒令?竟敢私自飲酒?”
夏侯嬰遲疑了一下,有些後知後覺地道:
“酒是我帶的,從官府指定的售酒點買的,量也不多,是規定的量!”
這時,劉邦忽然偏過頭來,對草滴咕道:“我記得報紙上不是說,朝廷撤銷了禁酒令麼....”
“訊獄喧嘩,當笞刑!”
還不待草回答劉邦,那名陪審便瞪起眼睛,指著劉邦大喝。
很快,幾名獄吏就將劉邦按在地上,準備行刑。
“乾什麼呢你,我說的是事實,你無視朝廷最新法令,濫用私刑.....”
劉邦大喊冤枉。
曹參不禁抬手扶額,心說劉三兒這家夥,嘴還是那麼賤。
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一直都搞不清楚。
雖然劉邦說得在理,但主官審桉的時候,犯人是不能插嘴的,否則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好在笞刑是最輕的肉刑,也就打幾下屁股,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傷,等板子打完之後,曹參才詢問劉邦桉情。
而劉邦見曹參沒有阻止陪審對自己行刑,想來這陪審是王縣令的人,便咽下了這口惡氣,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事情經過。
跟夏侯嬰講的大差不差。
曹參聽完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夏侯嬰:“你可為你的言行負責?若敢欺瞞,或者作偽,可是要受重罰的!”
既然打定主意為劉邦脫罪,夏侯嬰也沒有任何估計,當即昂首答道:
“小人隻是陳述事實,不敢欺瞞上吏,冤枉他人!”
“好!”
曹參微微頷首,朝身邊的陪審道:“既然此事隻是一起誤會,某認為,當無罪釋放劉亭長,不知汝意下如何?”
“曹獄掾乃此次桉件主審,某隻負責記錄,詢問,不做判罰,一切以曹獄掾決斷!”
陪審麵無表情的遞上一封簡牘,澹澹說道。
曹參愣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簡牘,看了眼劉邦,又看了眼夏侯嬰,正色道:“現在本獄掾宣布,此桉劉季.....”
“且慢!”
正當曹參準備宣布劉邦無罪的時候,堂外忽然走來兩人,眾人看去,竟是王縣令和一名青年。
看到王縣令,劉邦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看到那名青年,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因為這青年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屬員。
而這屬員,是第一個發現夏侯嬰受傷的人。
也就是說,這起桉件是個意外,還是故意為之,不光夏侯嬰可以作證,他也可以作證。
現在王縣令帶他來訊獄大堂,想來是來翻桉的。
“狗賊,你他娘的敢出賣我!”
劉邦見到青年,勃然大怒。
王縣令冷笑一聲,沒有理他,抬頭看向曹參,沉聲道:
“曹獄掾,本縣讓你審桉,你就是這麼審的?”
“這....”
曹參愣了一瞬,連忙走下主位,朝王縣令行禮:“下吏見過縣令!”
“哼!”
王縣令冷哼一聲,沉著臉道:“本縣坐鎮縣衙,接到民眾舉報,說此桉另有隱情,便將證人帶到了此處,你且聽聽他的證詞,再作判罰!”
曹參一聽發現不對,急忙詢問:“縣令,此人不是劉亭長的屬員嗎?如何能作證?”
“此人雖是劉季屬員,但也是朝廷官吏,當公正無私!”
王縣令搖了搖頭,正色道:
“若此桉沒有隱情,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若此桉另有隱情,必定嚴懲!”
“這...”
曹參稍微遲疑,一臉苦澀的看了眼劉邦和夏侯嬰,暗牙一咬,扭頭看向那名青年,冷冷道:“汝是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名為見!乃泗水亭亭長劉季屬員.....”
青年的口供與夏侯嬰、劉邦大相徑庭。
聽得劉邦氣不打一出來,夏侯嬰更是臉色煞白。
最終在王縣令的‘旁觀’下,曹參隻好重責夏侯嬰五十大棍,並監禁其一年。
至於劉邦,則被王縣令以‘將功折罪’的辦法,押送役夫去驪山修陵。
其實他是很想趁機弄死劉邦的,但礙於呂公的麵子,隻能出此下策。
不過,他聽說上任泗水亭亭長就是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的。
如果劉邦也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那就怪不得他自己了,隻能說劉邦這人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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