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哄笑一片。
劉邦也笑了。
但餘光看到對麵坐的戚姬,美眸中又凝聚出淚光,連忙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朝戚姬安慰道:“戚姬彆生氣,他們都開玩笑的,我劉邦是正經人,絕非浪蕩子.....”
“不是的劉亭長,戚姬是想起了家母.....”
戚姬低著頭,一邊抹眼淚,一邊細若蚊音的回答劉邦。
劉邦愣了愣神,下意識看向樊會等人。
樊會等人互相對視,不由麵麵相覷。
卻聽曹參誠懇道:“戚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
“是啊戚姑娘,相聚是緣,有事兒好說!”
“戚姑娘彆怕,有我們在,沒有哪個無賴敢欺負你!”
“就是!若非劉三兒攔著,我早就揍死那無賴了!”
“....多謝諸位兄長....”
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好言相勸,戚姬心頭一暖,連忙起身行禮。
眾人相視一笑,既沒阻止,也沒多言,就靜靜等待戚姬說出自己的境況。
隻見戚姬緩了緩情緒,小聲道:“我家住在東郡定陶,家父在軍中任職,陛下統一六國,劃天下為三十六郡,家父被調任到陳倉任職;
我本打算去陳倉的,但陛下東巡,其他要道都被封了,我隻能來雍城,等要道解封.....”
說到這,聲音逐漸開始哽咽;“可家母病重在家,家中就隻剩下幼弟和我,無法照顧家母,我便想著去陳倉尋家父.....”
原來如此!
難怪她一個人敢冒險來這裡,原來是家母生病了。
不過,這裡距離東郡上千裡,她是怎麼來的?
似乎是看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戚姬又接著道:“定陶新開了一家報館,每日派報童在鄉亭朗讀報紙,那日我聽報童說,報館每月下旬都會去鹹陽拉印刷報紙的油墨;
便托人找到報館館長,說明自己的情況,希望跟隨車隊來鹹陽,館長得知家父在軍中任職,便爽快答應了.....”
“哦,這個我知道,報館確實會去鹹陽拉油墨,我曾幫忙拉過一回!”
夏侯嬰恍然接口。
眾人緩緩點頭。
卻聽劉邦又道;“報館的車隊也滯留在雍城了嗎?”
“是的,我剛才出來買吃的,跟他們走散了....”
“那你父親在陳倉擔任什麼職位?”
“這個,我也不清楚....”
戚姬搖頭道;“家父臨行前,隻交代我和幼弟照顧母親,說年末再回來看我們!”
“都怪我和幼弟沒照顧好母親,才讓母親舊病複發,我...我...好沒用.....”
說到傷心之處,戚姬激動得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好了,彆哭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不是來雍城了嗎?這裡距陳倉不遠,待明日解除封禁,我們陪你一起去找你父親,如何?“劉邦安慰道。
“啊?”
戚姬一愣,旋即滿臉驚喜地看著劉邦;“劉....劉亭長說的是真的?你們真願幫我?!”
她之前被無賴嚇壞了,不敢再一個人上路了。
現在想起自己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都不由一陣後怕。
卻見劉邦笑容和煦地擺手道:“這也沒什麼,反正我們閒來無事....”
“咳,咳....”
劉邦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曹參連忙清咳兩聲,提醒他見趙昊的事。
但他卻恍若未聞,一臉認真地看著戚姬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可是....”
戚姬眨了眨好看的眼睛,不敢與劉邦對視,低頭用兩隻嬌嫩的小手,搓著衣角道:“戚姬沒什麼可報答你的....”
“嗬嗬,咱們都是外鄉人,在外自然要互相幫襯,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就見外了,來日方長嘛!”
劉邦笑著擺手。
樊會連連點頭:“對對對,日後再說!”
“.....”
劉邦有些無語,正打算轉移話題,忽聽夏侯嬰冷不防的問:“幫戚姑娘我沒話說,隻是今晚咱們怎麼住?”
“這.....”
眾人聞言,互相對視,不由麵麵相覷。
卻見戚姬瞬間變得局促不安。
圍在他身邊的都是男子....
她一個女子,跟一群男子過夜.....這要傳出去,怕是會被戳脊梁骨!
“還能住哪,自然是住客棧啊,樓上那麼多房間,你還怕沒地方住?”
劉邦沒好氣的瞪了眼夏侯嬰,然後朝戚姬道:“戚姑娘放心,我們都不是那種人,你若不放心,可住在其他地方,明日我們來找你。”
說完,便準備起身帶著眾人上樓。
開什麼玩笑,就沒我劉三兒拿不下的女人!
果然,眼見劉邦等人要走,戚姬頓時一臉焦急,朝劉邦小聲喊道:“劉亭長且慢.....”
“嗯?”
劉邦腳步一頓,滿臉疑惑的回轉身形:“戚姑娘還有何事?”
“劉亭長....小女子一個人在外,無依無靠,幸得劉亭長和諸位兄長搭救,還請劉亭長收留.....”
說完這話,戚姬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來了,臉頰也滿是通紅。
劉邦嘴角掛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飛速浮現,轉瞬即逝,然後朝夏侯嬰道:
“夏侯嬰,你跟樊會睡一間,將房間讓給戚姑娘!”
“不是,憑什麼是我....”
夏侯嬰有些不滿,正欲跟劉邦拉扯,一旁的樊會連忙摟住他的脖子,笑著安慰道:
“好了好了,都聽劉三兒的,走吧,跟我睡....”
“你個屠夫,離我原點,一聲狗騷味!”
“哈哈哈!”
眾人再次哄笑,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許多。
戚姬也不再嬌羞,跟著劉邦進了一個房間。
與此同時。
距離劉邦等人不遠的客棧角落裡,有位神色冷漠的青年,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上樓。
等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才緩緩起身,朝門外走去。
剛到門外,三名灰袍男子就衝了過來,朝他稟報道:“護衛長,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他們是從沛縣來的外客,為首那人是押送傜役的亭長,姓劉!”
“嗯,知道了。”
青年澹澹應了一句,問道:“公子可知曉此事?”
“屬下剛剛派人稟報了公子,公子說,讓我們看著辦,他隻要那女人!”
一名為首的灰袍拱手道。
青年點頭,當即下令:“立刻召集人手,今晚給他們點教訓!”
“諾。”
三名灰袍男子齊聲應諾,很快便離開了客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