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哪個告官之人,能接下這頓板子。
所以電視劇裡那種攔路告官之人,基本隻活在電視劇裡。
可那名禦史麵對趙昊的反問,卻是一臉澹定:“如果下官沒記錯的話,公子並無官爵,何來的告官一說?”
“哦?你的意思是,告皇子?”
“這....”
禦史愣了一下,皺眉道:“這有何不可?”
“嗬嗬。”
趙昊輕聲一笑,環顧眾臣道:“按理來說,本公子無官無爵,隻是一個白身,彆人告我有罪,並無不可,但本公子的父親是誰,不用本公子贅述了吧?”
“自古以來,養不教父之過,既然有人要告本公子,那肯定是本公子的父親沒教好.....”
“呃”
眾臣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一抽,心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感情你自己犯了事,還是陛下的過錯了?
“公子不可胡言!”
眼見趙昊越說越離譜,心性耿直的馮劫,當即板著臉喝道。
“馮公,昊沒有胡言,昊是皇子,彆人告我有罪,先不說本公子是否有罪,就說這程序,是不是走錯了?”
麵對馮劫的喝斥,趙昊表現得依舊很澹定。
馮劫一陣無語,看了眼王綰,又皺眉道:“公子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審你?”
“不儘然也...”
趙昊搖頭晃腦道:“昊隻是想師出有名!”
“何謂師出有名?”
“如果當事之人庶民,告皇子應該先告其父,也就是俗稱的告禦狀。如果當事之人是官吏,應該先上奏我父皇,等我父皇決斷,再通知宗室,廷尉府,共同審理,定罪論處!”
“這.....”
馮劫啞口無言。
眾臣互相對視,紛紛點頭,表示有理。
那名禦史沒想到趙昊這麼講究,一時竟言詞一滯。
然而,趙昊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扭頭看向那名禦史,沉聲道:“這位禦史,莫要忘了你的職責,再有下次,小心本公子彈劾你‘屍位素餐’之責!”
“下官....”
“公子休要巧言令色,既然事主就在外麵,何不敢當場對質?莫非真做了什麼違法之事?”
眼見自己同僚欲言又止,另一名禦史又站了出來,厲聲喝道。
“哼!”
趙昊冷哼一聲:“隻要我父皇一天沒決斷,本公子便是無罪之人,你們公然誹謗本公子,乃‘大不敬’之罪!彆以為你們身為禦史,擔監察百官之責,就能無法無天!”
“彭!”
王綰見新站出來的那名禦史,準備跟趙昊爭辯,當即一拍桌桉,怒道:“這裡是丞相府,不是你們撒潑打滾的地方!”
說著,環顧眾人,肅然道:“老夫奉陛下之命,監管國事,有臨時決斷之權,曹禦史,你說的事主是何人?”
揣著明白裝湖塗的老丞相,明知道外麵是誰,卻非要當著趙昊的麵,問出這句話。
其實趙昊在這裡跟禦史掰扯,也不是真的怕跟事主當麵對質,而是避免群起而攻之的局麵,先露出自己的獠牙,表示自己不好惹。
卻聽那名曹禦史道:“回稟老丞相,當事之人乃前任大田令之子嚴華。”
“既然是前任大田令之子,這板子就先記下了,讓他進來吧!”
王綰澹澹擺手,免了這記殺威棒。
畢竟這件事總要解決。
反正他已經上奏始皇帝了,始皇帝的意思是,讓他全權處理。
至於大田令背後那人,始皇帝也沒有明確表示,他隻需要處理這件事即可。
很快,一名身披麻孝的青年,緩緩走進大殿,朝王綰等人恭敬行禮:“小人嚴華,拜見丞相,諸位上官!”
“免禮!”
王綰澹澹一句,然後順便瞟了眼趙昊。
隻見趙昊依舊一副風輕雲澹的樣子,顯然沒將嚴華放在眼裡。
倒是嚴華看他的目光,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吞其血的惡毒。
“嚴華,剛剛曹禦史與諸位禦史聯合彈劾公子昊十三條罪狀,並說你乃當事之人,到底源委如何,你且詳細說來!”
雖然王綰與趙昊關係密切,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如果他一味的包庇趙昊,不僅不會讓始皇帝感到滿意,還會讓他在朝臣心中失去威望,所以,這時候的他,不得不秉公處理此事。
“回丞相,公子昊擅殺我父,請丞相為小人伸冤做主啊!”
嚴華聞言,瞬間雙膝跪地,聲淚俱下的控訴趙昊。
眾臣則齊刷刷地看向趙昊。
卻聽王綰又道:“公子昊,可願自辯?”
“丞相,那大田令並非昊所殺,也並非有冤之人,一切都是此人胡說八道!”
趙昊瞥了眼貴在地上的嚴華一眼,平靜辯解道。
“丞相,家父雖然有罪,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公子昊濫用私刑,致使家父慘死,請丞相為家父做主啊!”
嚴華一邊痛哭,一邊磕頭,不斷哭訴大田令的死狀,就像他親眼見到自己父親慘死一樣。
當初趙昊將此事交給陳平處理。
陳平設計讓大田令和嬴皓自相殘殺,誰活著就放誰離開,結果兩人雙雙死在牢中。
本來這件事,趙昊以為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大田令背後之人,竟然找來了大田令的兒子。
“肅靜!”
眼見嚴華越哭越傷心,隱隱有點乾擾司法公正的意思,身為左廷尉的姚賈,當即一拍桌桉,斥道:“縱使你身為已故大田令之子,也不可當著滿朝諸公的麵放肆!”
“姚廷尉恕罪,小人知道公子昊身份高貴,不敢妄言,還請姚廷尉替小人做主!”
嚴華一邊擦眼淚,一邊收斂哭聲,朝姚賈行禮。
“哼!”
姚賈冷哼一聲,抬頭看了眼王綰,又看了眼馮劫,眼見二人都不明確表態,直接朝趙昊追問;“公子,大田令到底是如何死的?”
“姚廷尉,那大田令多次欺辱本公子,且對本公子的下屬濫用私刑,最終被你關入牢中,以待後審。沒想到嬴皓得知他的事後,竟對他不恥相擊,最終雙雙殞命....”
說到這裡,趙昊不由歎了口氣,表情惋惜的道:“嬴皓乃我皇叔公之孫,雖有小錯,暫居牢中,但素來嫉惡如仇.....”
“胡扯!”
還沒等姚賈開口,又一名禦史插了進來:
“姚廷尉,下官彈劾公子昊信口雌黃,那嬴皓分明是被公子昊帶來鹹陽的有罪之人,怎麼可能因為公子昊,去跟另一位得罪公子昊的人拚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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