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騎在馬上,表情淡淡地說道。
任囂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你覺得,老將軍真的死了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死了,否則屠睢不會這麼不理智!”
“可我總感覺此事有些蹊蹺.”
“你想說什麼.”
趙佗皺眉,直勾勾地看著任囂。
隻見任囂麵色深沉,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公子昊在算計我們?”
“這”
趙佗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這應該不能吧,我們與他暫時還沒撕破臉,何故拿老將軍的死來算計我們?再說,陛下還在南海,難道陛下也幫他算計我們?”
“陛下倒不至於,隻是老將軍曆來以智謀遠慮著稱,怎麼可能輕易被那些越人殺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為了配合公子昊的計劃!”
任囂意味深長地道。
趙佗臉色一變,隨即緩緩搖頭:“所謂智者多慮,必有一失,想必老將軍中毒之後,腦子也不太靈光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儘早斬草除根才是.”
任囂目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說道。
“你的意思是,殺光鄒安所部?”
“不止是他們”
“莫非.”
趙佗反應了一瞬,重重點頭:“好吧,我明白了!”
說完,忽又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道:“老將軍的屍體如何處理?”
“帶回臨城塵,逼趙昊出南海,或者.”
“你想連趙昊也殺了?”
“怎麼,你不敢?”
任囂有些戲謔的看著趙佗。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顧慮其他,完全沒必要。
然而,趙佗似乎有自己的擔心,怏怏搖頭:“不是不敢,是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嗬!”
任囂聞言嗬了一聲,抬手摸出懷中的一張絹布,遞給趙佗:“你看這個!”
“這是什麼?”
趙佗有些疑惑的接過絹布。
卻聽任囂淡淡開口:“陛下身邊的紅人,趙高派人給我的”
“他?他也想殺趙昊?”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趙昊在鹹陽,在南海,都不受人待見,你以為是什麼?”
“這麼說的話,他確實該死!”
趙佗惡狠狠的點頭,隨即展開手中的絹布。
隻見上麵短短兩百餘字,就道出了趙高的所思所想。
等趙佗收起絹布,任囂才平靜地追問:“你覺得趙高這計劃如何?”
“如果有我們配合,倒是萬無一失!”
“好!那就依他之計辦!”
“報——!”
正當二人說話間,一名斥候策馬而至,拱手行禮。
“何事?”
趙佗下意識將絹布揣入懷中,沉聲道。
“啟稟大將軍,前方十裡,發現一座被燒毀的越人村莊,似乎是屠睢將軍所為.”
“什麼!?”
趙佗和任囂同時一驚,不由麵麵相覷。
隔了半晌,趙佗才滿臉不可置信地道:
“這屠睢瘋了嗎?他竟敢對越人百姓動手,他就不怕越人聯合起來報複咱們嗎?!”
“我們現在已經深入越人腹地,一旦我們糧草被憤怒的越人所斷,大軍危矣!”
任囂點點頭,麵色凝重地道:“是啊,雖然我們占據了大片越人土地,可實際上並未跟越人大規模衝突;
他們手中的五萬大軍,自始至終都沒有受到多少傷害,隻是不斷派遣小股部隊,鑽進樹林裡偷襲;
即便如此,我軍在老將軍的率領下,依舊損失了不下萬人;
若真的激怒那些越人,恐怕.”
任囂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趙佗就心領神會,當即朝那名斥候揮手:“再探!”
“諾!”
眼見對方應諾而退,趙佗才麵色凝重的道;“恐怕接下來會有大敗”
說完,忽又反應過來似的,瞳孔一縮:“陛下在南海,豈不是危矣?”
“這難道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任囂平靜反問。
趙佗倏然一驚,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想做什麼.”
“彆誤會,我的意思是,越人不想決戰,陛下也不想決戰,為何我們不假戲真做,將他們引出來決一死戰?”
“你是說,讓秦軍大敗一場,令越人信服,然後聯合起來進攻我們,我們再被迫與他們大規模作戰?”
“不錯!”
任囂點頭道:“隻有這樣,陛下才離不開我們,對我們有求必應,就像老將軍征伐楚國一樣!”
“到時候,大秦所有的物資,軍備,人源,都會傾向於南海,直至將中原耗儘”
“你瘋了,中原耗儘,大秦危矣!”
趙佗仿佛看瘋子一般看著任囂。
任囂依舊表現得非常平淡:“若我們做的那些事被陛下發現,你覺得陛下會怎麼對我們?”
“可是.”
趙佗聞言,不由麵露猶豫之色。
他怎麼也想到,一步錯步步錯,自己不知不覺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但任囂卻淡淡一笑:“當初我問過你,是否要走這條路,你說彆無選擇,現在我再問你,你想永遠留在南海,稱王稱霸,還是做一個忠心的臣子”
“我”
趙佗語塞,內心無比糾結,最終暗牙一咬,惡狠狠地道:“這都是趙昊逼我的,我也不想背叛大秦!”
“嗬嗬.”
任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個人的野心,哪是彆人逼出來的,這不是與生俱來的嗎?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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