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圍的護衛都愣在原地,任憑吳越聯盟酋長誹謗自己,趙佗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怒吼出聲:“都他娘的愣住做什麼,快抓住他啊!是他殺的駱酋長!”
此話一出,周圍的護衛瞬間反應過來,不管趙佗說的是真是假,當即朝吳越聯盟酋長圍了上去。
好在吳越聯盟酋長早有準備,隻見他大吼一聲,從懷中掏出兩枚煙霧彈,直接扔在地下,然後一腳踹飛一名護衛。
緊接著閃電般出手,奪過一名護衛的長劍,朝帳外衝去。
此時,早有準備的越人聯軍,紛紛朝趙佗大營衝來,整個趙佗營地,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而與此同時。
趙佗營地外的某座山頂上,陳平正拿著望遠鏡,饒有興趣地觀察山下,笑盈盈地道:
“還是公子說得對,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些所謂的越族首領,不過是一群會搖尾巴的狼而已。”
“那我們接下來.要趁亂收拾趙佗嗎?”
陳平身後的柯北,試探著問道。
這時,陳平收起望遠鏡,目中閃過一道寒光:“趙佗營地雖然會亂,但這些越軍,不可能是趙佗軍的對手,所以,我們的計劃還要進行!”
“更何況。”
說著,他緩緩扭頭看向柯北,意味深長地道:“任囂還沒回來,不是麼?”
“這”
柯北語塞,不知道陳平打的什麼主意。
卻見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想交給你做。”
“何事?”
“我要你帶人劫走趙佗和任囂的家小,他們起事之前,恐怕還沒顧及家小,得到消息後,必定急切動兵,哪還有之前的半分謹慎?”
“.”
聽到這話,柯北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對陳平既佩服,又恐懼,不由道了一句:“陳局長英明!”
“嗬嗬。”
陳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看著臨塵城方向,皺眉道:“趙高那邊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但估計應該快了,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
“好!”
柯北點頭,正欲離開,忽又想起什麼似的,一拍額頭:“哦對了,閩越來的那位,我們還要跟他合作嗎?”
陳平想了想,皺眉道:“先看公子那邊的情況,如果一切順利,倒不是不能跟他合作,如果出現了變故,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知道!”
“嗯,知道就好,先下去吧!”
“諾!”
此時的天色,已經是後半夜的灰白。
雖然天空偶爾刮些寒冷的秋風,但因為林木茂盛的緣故,營地裡的士兵並沒有感覺多寒冷。
公子良看了看營地裡的篝火,嘴裡不滿地嘟囔了兩句,實在忍不住對公子高道:
“三兄,咱們的士兵忍了兩個多時辰了,都快天亮了,伱說閩越水軍會不會出現啊?”
公子高麵無表情地回道:“兩個多時辰算什麼?昊弟不是說了嗎?等不來閩越水軍,就拿趙佗和任囂這兩個雜碎開刀,你在急什麼?還怕不能立功贖罪?”
說著,環顧了一圈靜悄悄地營地,若有所思地道:“我估計,閩越那邊如果得知咱們內亂,肯定會來趁火打劫,而今晚,也確實是個好時機;
我要是閩越水軍的將領,肯定會忍不住,很有可能今晚就來偷襲!”
公子良撓了撓快長腦子的頭皮,不置可否道:“我看也差不多,再不動手就天亮了,不過,此處距離石浦有四五十裡,而此時卻沒發現石浦那邊的閩越水師有半點動靜;
這閩越將領的耐性可真好啊!”
“做大事的人,哪個沒有耐性?”
公子高道:“若趙佗和任囂有耐性,也不至於被昊弟處處算計!”
“那不一樣,趙佗和任囂純粹是被昊弟逼反的!”
公子良聳肩道。
“胡說!”
公子高瞪了了他一眼,沉聲道:“如果沒有反心,誰逼也沒用,尤其是領兵在外的大將,必須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可惜那趙佗和任囂,不是咱們老秦人,跟咱們始終不同心”
“嗬,沒想到三兄看得這麼明白,看來不輸咱昊弟啊!”
公子良有些好笑的道。
公子高搖頭苦笑道:“我也就事後分析而已,哪有昊弟有遠見”
“咦”
公子良聞言,輕咦了一聲,然後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經過,又小心翼翼地道:“你說,如果沒有昊弟,趙佗和任囂會怎樣?”
“這”
公子良遲疑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地道:“以父皇對大將的態度,他們可能什麼事都沒有,就像王翦和蒙恬一樣,領軍鎮守一方.”
“完了完了,如果真是這樣,父皇百年之後,整個南越豈不是他們的?”
“可惜,沒有如果了.”
公子良仰頭笑了笑,然後點頭道:“哈哈,也對!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慶幸有昊弟,真是天佑我大秦也!”
“行了,彆太得意忘形,等會兒讓人再熄滅一堆篝火,讓閩越探子誤以為我們營地空空,毫無準備,也方便他們早些‘拜訪’我們不是!”
“嘿嘿~~”
兩人相識詭笑。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
帳篷裡的秦軍都快等得睡著了,他們等候的‘貴客’才姍姍來遲。
此時,秦軍營地之外,趁著天色尚且混暗,近萬閩越軍越過鬆溪密林,潛近秦軍營地附近。
夜色下的秦軍營地,篝火已經基本熄滅,隻有嫋嫋青煙,伴隨著炭火在劈啪作響,周圍看起來非常安靜,除了少數例行巡邏的士兵,在無精打采的走動。
奉命前來劫營的三路遊擊將軍飛揚,興奮地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進攻秦軍營地。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譯籲宋,有些擔憂地道:“飛揚將軍,當心有詐!”
“嗯?”
本來戰意盎然的飛揚,聽到譯籲宋的話,當即皺起了眉頭:“什麼有詐?你發現了什麼?”
“暫時還沒發現什麼,但總感覺不太對勁.”
譯籲宋搖頭晃腦道:“要不,讓我先帶人衝,你在後麵觀望?”
“這”
飛揚聞言,不由有些遲疑。
這時,他身旁的副將朋比,不屑地冷笑出聲:“你們這些西甌人的秉性,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知道襲擊秦營有好處嗎?
當初你們襲擊秦營,可得了不少好處,結果遭到秦人報複,最終連國都沒有了,現在投靠了我們閩越,還想繼續撈好處,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一群喪家之犬.”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