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把解藥拿出來了嗎?”
眼見楊端和匆匆回來,趙昊急忙問道。
“這”
楊端和語塞,有些尷尬地道:“我打了他半天,啥也不說,還蘸了蘸血,給我寫了個‘滾’字!”
趙昊:“.”
楊端和:“.”
趙昊:“你將他帶進來吧,彆的什麼都不要說!”
“好。”
楊端和應了一下,連忙轉身離開,很快,他便拖著滿是是血的趙成來到嬴政榻前。
趙昊見他這幅慘狀,頓時嚇了個激靈,心說楊端和的手夠黑的啊,對自己人都這麼狠。
不過,楊端和能對趙成下重手,說明他跟趙成的關係,不像自己想的那麼深。
這倒好辦了。
稍微沉默,趙昊目光淡淡地看著趙成,低聲道:“趙成,你可認識本公子?”
“認認識”
趙成的臉龐,已經腫成了個豬頭,此時隻能眯著眼睛打量趙昊。
趙昊被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不由道:“你既然認識本公子,也應該知道本公子的手段,所以,本公子也不打算跟你繼續彎彎繞繞,你就跟本公子老實交待,那些刺客在哪?”
“什什麼刺客?”
“怎麼,還不願說?來人!給我將他拖下去喂藥,扔進馬圈配種!”
“啊?這這這”
趙成嚇得整個人都慌了:“我說,我說,在城外越人村莊內!”
“趙成!你竟敢真的謀害陛下!”
楊端和大怒,就要再次上前暴揍趙成。
正在此時,灌嬰一把將他攔了下來,喝道:“楊將軍大膽,敢在陛下麵前行凶?!”
“你是什麼.啊,痛痛痛,放手!快放手!”
楊端和被灌嬰用力一捏,痛得齜牙咧嘴,連連嚎叫。
“好了,放開楊將軍吧”
躺在榻上的嬴政,虛弱無力的擺了擺手,灌嬰立刻放了楊端和。
卻聽嬴政又接著道:“趙成,朕知道你是趙高的弟弟,你能否告訴朕,刺殺朕的主意,是不是趙高給你出的!”
“這”
趙成麵露遲疑之色。
趙昊冷哼:“本公子勸你想清楚再回答,否則.”
“是是是是趙高給我出的,他知道背叛陛下死路一條,便想將陛下永遠留在南海!”
趙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將趙高交代自己的事情,跟嬴政和盤托出。
包括那些潛藏在回鹹陽路中的刺客,也全部交代了遍。
聽完趙成的交代,嬴政眼中罕見地波瀾不驚,隻是淡淡追問道:“這麼說,李斯與趙高真的合謀了?”
“具體情況,在下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趙高回鹹陽後,從未公開露麵過,唯有跟李斯見了幾麵。”
“嗬嗬.”
嬴政自嘲地笑了笑,又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想不到,伺候了朕數十年的人,也會背叛朕。朕自問從未懷疑過他的忠誠,可惜啊可惜”
說著,揮了揮手,趙昊便心領神會,從旁邊拿過一張上好的絹布,遞給趙成。
趙成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瞪大眼睛,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陛下,這.”
“這是朕對你既往不咎的聖旨,隻要你不跟趙高同流合汙,保護朕順利回到鹹陽就行!”
“陛下放心!臣必定不會跟趙高同流合汙,誓死保護您回到鹹陽!”
趙成聽到嬴政的話,當即伏身大拜,態度那叫一個誠懇。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趙昊連忙拿過來一個痰盂,嬴政一張嘴,竟是吐出了一口黑血。
“陛下!”
趙成見狀,先是嚇了一跳,而後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雖然刺殺嬴政的人,不是他的人,但他也沒想到,嬴政的傷勢這麼重。
本來以為嬴政經曆了那麼多刺殺,身邊的防護應該極為嚴密,一般的刺殺手段,根本無法傷害到他。
每次驚險過後,最多兩天,就會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真是沒想到,今夜竟然陰溝裡翻船了。
在自己的房間裡,遭受了如此重創。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趙成捫心自問,若是自己在趙高府邸的時候,也不會擔心有人會殺自己,因為趙高府邸的明哨暗哨,多不勝數,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畢竟他那個兄長,名義上是嬴政的中車府令,實際上是無常在鹹陽的聯絡人,身邊的無常高手,不在少數。
尤其是跟自己來的那幾個無常高手,根本不聽自己的命令。
也不知道刺殺嬴政的人,是不是他們幾個。
想到這裡,趙成忽地發現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瞟向自己,不由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解釋道:“陛下,我今晚真的隻是來探查您的安危的,那刺傷你的刺客真不是我的人!”
“朕知道不是你的人,但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嬴政表情平淡的說了一句,而後仰躺在榻上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趙昊的聲音忽然想起:“趙成,趙高回鹹陽後,除了跟李斯見麵,還做了些什麼?”
“這”
趙成猶豫了一下,道:“除了見李斯,好像也沒見其他人,就算見了,我也不可能全知道,不過,公子胡亥與他走得比較近!”
說著,還不忘補充了一句:“當然,他是公子胡亥的老師,倒也不足為奇!”
“嗬嗬。”
聽到趙成的話,趙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接著道;“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關於趙高的事,我知道得並不多,此次來南海,也是趙高臨時通知的,包括刺殺陛下的事,也跟我無關,我隻是帶他們來南海而已,他們也不聽我的命令!”
“哦?那這麼說,你是真的沒有解藥?”
“真沒有!”
趙成無奈點了點頭,隨即試探性地問道:“這毒真的沒辦法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