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可以下令,所有出海的百姓,家中必須留一男丁,不可出海,家中父子中隻有一男丁的,也不可出海;
家中父子二人的,兒子不可出海,家中兄弟二人的,長兄不可出海。”
“出海之前,百姓必須到衙門報備登記,各地差役,務必嚴查百姓家中的情況,一旦虛報隱瞞,從重處置。”
“出海者,須報告出海時間和目的地,由衙門給出往返時間,不得延誤,否則家人獲刑。”
“出海從商者,去時須報清攜帶貨物,回來時,必須接受檢查,有貨差者,按律繳納商稅。”
“至於海外敵寇,待大秦水軍重新組建後,可定期海上巡邏,既可保證我大秦百姓的安全,又可震懾私自出海的百姓。”
桓奇等人聽得入神,連連點頭。
殷通卻咧嘴笑道:“萬一在海上出了意外,不能按時返回,該怎麼辦?”
趙昊笑道:“郡尉丞此言有理,所有出海的百姓,船隻都有朝廷提供,船上有護衛,一者可以保護大秦百姓的人生安全,二者可以隨時清點出意外的船員,也能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達出去。”
“那萬一整船人都死了呢?”
周懷安麵無表情的追問。
趙昊:“.”
其餘眾臣:“.”
趙昊:“如果真的如此不幸,那隻能為他們默哀了。”
“這”
眾人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聲稟報:“啟稟郡尉丞,西郊的懸案破了!”
“懸案?”
眾臣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殷通。
殷通笑了笑,朝趙昊拱手道:“公子,實在抱歉,下官忘了給底下人囑咐,今日不處理公事,我這就去打發他們。”
說著,就要站起來告退。
正在此時,趙昊突然來了興趣,道:“到底是何種懸案,讓殷郡尉丞如此上心?”
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古代人破案,不由心頭大動。
然而,殷通卻一臉為難的看向桓奇,欲言又止。
“怎麼?此懸案涉及你郡機密,本公子不能過問?”
眼見殷通看向桓奇,趙昊也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桓奇嘴角抽了抽,心中將殷通罵了一百遍,隨即深吸一口氣,陪笑道:“公子說的哪裡話,區區小案,哪有什麼機密!”
話音落下,扭頭朝帳篷外大喊;“來人,去通知獄掾過來!”
“諾。”
帳外應諾一聲。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一名模樣精瘦的中年就匆匆走了進來。
“下官見過公子,諸位上官。”
中年剛進來就朝在座的各位,恭敬行了一禮。
桓奇淡淡點頭,抬手示意道:“將此案的經過,如實說來,不可有絲毫遺漏。”
“諾。”
獄掾奮聲應諾,事無巨細地道:“三日前,西郊一佃戶死在田間,差役派人去查看,發現佃戶被鐮刀傷了十幾刀,而衣服鞋子都在,所帶的銅錢也沒有丟失,便斷定這是仇殺;
後來,下官派人找來佃戶妻子,詢問她良人是否有仇敵?
婦人想了很久才說,她良人平時為人和善,未曾與人結怨,隻是事發前的一晚,有個無賴向她良人借錢,沒借到,便含憤而去。”
“由此。”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道:“下官懷疑這個無賴就是殺害佃戶的凶手,可無賴拒不承認,還說下官沒有證據,冤枉了他。”
“然而,正當下官因為證據不足,準備放走那名無賴的時候,一名遊徼來到案發現場,仔細觀察後,便篤定那名無賴就是凶手!”
“哦?”
趙昊眼睛一亮,不由好奇追問道:“他為何篤定那名無賴就是凶手?”
“剛開始的時候,下官也不是很明白,後來便按照遊徼的建議,讓婦人告知自己的鄰裡鄉親,包括那名無賴,都拿著家中的鐮刀來官府查驗,隱匿不報者,按凶手處置!”
“或許是懼怕自己被誤認成凶手,不一會兒,婦人的鄰裡鄉親,包括那名無賴都來了,並人手一把鐮刀。”
“當時太陽正盛,那名遊徼看了半炷香時間,就直接了當的詢問那名無賴,為何殺人?”
“這”
眾臣聞言,驚疑不定。
卻聽趙昊興奮道:“結果如何?”
“結果證明,那名無賴確實是凶手,因為隻有他的鐮刀上集滿了蒼蠅,而鐮刀是拿來割草,或者割稻穀的,潔淨無油,無腥味,臭味,蒼蠅不會聚集,隻有殺過人的鐮刀,上麵才會沾染死者的血跡、贓物,這便是他殺人的證據!”
“妙哉!妙哉!”
聽完獄掾的話,趙昊不禁興奮拍案,大笑:“想不到會稽郡還有這等人物,真是個人才!”
說著,扭頭看向桓奇:“桓郡守,如此人才,你可不要藏拙哦,本公子想見他一麵,可否行個方便?”
“嗬嗬。”
桓奇撫須一笑,雖然他不清楚殷通打的什麼主意,但自己治下有這樣的人才,也與有榮焉,說不定能因此見始皇帝一麵,於是笑道:“公子客氣了,如此人才,老夫也想見見!”
“楚八,去將人帶來吧!”
“諾。”
那名叫楚八的獄掾,應諾而退,很快,他就帶著一名身材健碩,穿著盔甲的八字胡武士,緩緩來到帳篷。
“嗯?”
趙昊見到來人的一瞬間,忽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名武士就高聲朝他行禮:“沛縣劉季,見過公子昊。”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