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遲疑了一下,肅然道:“就算不是昊弟,我也儘力輔佐新君,絕不讓帝國崩塌!”
“糊塗!”
王離有些納悶的道:“長公子真糊塗!”
“嗯?”
扶蘇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王離:“王將軍此言何意?”
“公子昊經常說我腦子不開竅,我看長公子腦子還不如我呢,你難道就沒想過,新君萬一不容你,你怎麼辦?要殺你,又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
扶蘇有些詫異的道:“我們是兄弟,怎麼可能兄弟相殘?再說,我父皇已經認可了我所做的一切,我怎麼能舉兵向相?!”
“哎!”
王離長歎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有一名傳令司馬朝這邊跑了過來,拱手道:“啟稟長公子,蒙將軍召您和王將軍前去幕府,好像有陛下的聖旨送來!”
“嗯?”
王離和扶蘇互相對視一眼,後者當即拱手;“那就有勞準備車馬,我們這便回去。”
“長公子客氣了!”
傳令司馬微微一笑,對這位彬彬有禮的長公子很是信服,連忙下去準備車馬了。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天色漸漸變得有些昏暗。
扶蘇和王離才坐著馬車,回到了幕府。
此時,蒙恬獨坐在幕府衙門,觀看近期從鹹陽那邊傳來的報紙。
通過報紙上的消息,不難看出,鹹陽的變化,日新月異,欣欣向榮。
帝國的未來,可謂一片光明。
“大將軍!”
王離和扶蘇來到幕府衙門,第一時間朝蒙恬打了個招呼。
蒙恬微微一愣,旋即合上報紙,站起來笑道:
“長城外的情況如何,匈奴那邊可有異動?還有九原的防務,部署得咋樣了,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嗬嗬嗬,大將軍儘職儘責,扶蘇佩服也!”扶蘇笑著朝蒙恬行了一禮。
蒙恬也笑著點了點頭,抬手示意他們入座,並招呼人給他們布置晚餐。
看著不斷送來的美食,還冒著熱氣,扶蘇和王離對視一眼,心中一陣感動,而後卻聽扶蘇好奇的道:“傳令司馬不是說,我父皇有聖旨來九原了嗎?那宣旨的特使何在?”
聞言,剛剛還麵帶笑容的蒙恬,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冷冷道:“被我打發到驛站去了!”
“啊?”
扶蘇一驚,有些不解的道:“敢問大將軍,此舉何意?”
“長公子,這位特使來得有些蹊蹺,老夫深感憂慮!”蒙恬歎息道。
“這”
扶蘇遲疑了一下,旋即追問道:“何謂來得有些蹊蹺?”
“公子應該知道,陛下來九原之後,並沒有跟著東巡車隊回鹹陽,而是輕車簡從的去了南海;
前段時間,南海傳來了很多消息,包括趙佗、任囂反叛,陛下被公子昊囚禁,等諸多匪夷所思的消息;
儘管老夫和公子大多都不信,但就在最近,又有一則消息傳來,李斯在鹹陽組建了臨時內閣,並罷免了王綰監國之權,雖然此舉皆因王綰有不法之舉,但老夫總覺得鹹陽最近應該不會太平;
而更蹊蹺的是,陛下對此事並沒有任何舉動;
因此,老夫有些懷疑此聖旨的真實性!”
“那依大將軍之見,我父皇是否真的出了某些事.”
扶蘇額頭上滲出一片細密的汗水,隱隱想起之前跟王離的談話,不由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王離。
然而,王離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隻顧著眼前的美食,細嚼慢咽,沒有發出一點雜聲。
卻聽蒙恬又沉聲道:“老夫雖然不能斷定陛下是否出了某些事,但老夫還是擔心,陛下恐有薑小白之患”
“豈有此理!”
扶蘇突然拍案而起,怒道:“我父皇才不是齊桓公!不是!”
“老夫但願陛下不是。”
麵對扶蘇的突然暴怒,蒙恬顯得非常平靜,而且平靜的有些可怕。
“依大將軍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扶蘇平靜下來,歉意的拱手一禮。
蒙恬扭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王離,若有所思的道:“老夫與王離謀劃得一策,唯長公子定奪!”
“嗯?”
扶蘇一愣,禁不住再次將目光落在王離身上。
原來王離在長城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並非隨口之言,而是有預謀的試探。
他跟大將軍是否早就知道了某些事,唯獨自己不知道?
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得到了父皇認可,還沒得到大將軍認可……
想到這裡,扶蘇原本滿懷信心的神色,倏然消失了,臉上重現出蒙恬熟悉的那種挫敗和鬱悶,頹然坐在案前不說話了。
“啪!”
蒙恬走過來一扣案幾,正色道:“長公子,國之凶禍福吉決然於眼前,請務必振作起來!”
“這”
扶蘇聞言,反應了一瞬,當即振作起來,朝蒙恬拱手道:“大將軍稍等!”
說完,二話不說,徑自起身朝門外衝去。
大約片刻時間,又帶著滿頭濕漉漉的頭發,一領寬大的絲袍走了進來,全然沒有方才的頹然之色。
“敢請大將軍賜教!”
扶蘇對著蒙恬深深一躬,肅然坐回了自己座位。
蒙恬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轉頭看向王離,抬手道:“王離,你來說!”
“長公子且看!”
王離聞言,當即從懷中摸出一份地圖,來到扶蘇桌案前,展開道:“這是北邊匈奴王庭的分布圖.”
“匈奴王庭?”
扶蘇吃了一驚:“你怎麼有匈奴王庭的分布圖?!”
要知道,匈奴王庭是匈奴最核心的機密,一般很少有人知道。
而且匈奴王庭也不是一直在一個地方,他們會隨著季節變化,戰略意圖等,不斷變換。
這也是匈奴存在了幾百年,很難被滅掉的原因。
畢竟你連老巢都端不了,怎麼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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