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有多大的權利,才算是真正的位極人臣。
西漢王朝的霍光,給了一個門檻非常高的答案。
那就是對皇帝的合法性,有一票否決權。
縱觀整個曆史,在忠臣的陣營中,論手上的權利大小,幾乎無人能出霍光其右。
如今,趙昊似乎正朝著霍光的角色靠攏,對大秦開始他的影響。
洛陽縣大堂內,一眾官吏被綁縛得如同粽子,趙昊一一巡視地上的人,與腦海中的記憶一一對號入座。
雖然心裡恨不得將這些雜碎全部都宰了,但是不少人還是有大用的。
就比如那三個舊韓貴族。
這三個舊韓貴族雖然隻是旁係,但嫡係離開後,他們與嫡係的區彆已經很小了,相當於鳩占鵲巢。
而且,因為與嬴易的合作,這三個舊韓貴族在三川郡的產業可謂眾多。
若是被自己當眾宰了,恐怕之後再也沒有商人敢與朝廷合作了,所以暫時還不能動他們。
至於其他一些小官,像獄掾,文無害之類的也要留住。
自己現在有鐵證拿捏著他們,沒有比他們更好用的人了。
如果宰了麻煩也頗多,下麵不知還要牽連多少小的。
若是下手太狠,恐怕人心惶惶,之後做起事來也無人可用。
那麼總的算下來.能殺的也就是那些大官。
當然,嬴易必須死!
趙昊隨便走到一人麵前,取出他口中的布條。
那人立刻驚慌失措的求饒;“大王!下官是冤枉的,您想問什麼儘管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趙昊笑了笑,隨即拿出一個小本本,拍了拍他的臉道:“很好!鑒於你優秀的表現,本王允許你可以去糞坑獎勵自己一次!”
“???”
“好了,現在開始登記,姓名,年齡,身份,家庭住址,以及所有犯罪事實,慢慢說,本王不急!“
“這”
那人遲疑了一下,猶猶豫豫地道:“下官名叫唐忍,乃洛陽縣功曹,能否.不告知家庭住址”
“不能!就算你不說,本王也可以派人去查,這查出來的和坦白出來的代價可不同!”
“唰!”
趙昊的話音剛剛落下,他身後的李瞻瞬間抽出腰間佩劍,遞了過去。
趙昊愣了愣神,隨即滿意的接過佩劍,抵在唐忍咽喉之間。
唐忍頓時嚇得兩股戰戰。
他絲毫不懷疑趙昊會殺了他,因為我趙昊剛才揍孫縣令的手段,絕對屬於心狠手辣級彆的。
而且趙昊對三川郡的內幕已經知根知底,否則也不會公然拘捕這麼多官吏。
自己如今再掙紮,又有什麼用
唐忍腦海裡開始做劇烈思想鬥爭,少頃,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睜開眼睛,頹廢道:“我說.我全說,隻求大王留下官一條狗命.”
此言一出,原本義憤填膺的眾官吏,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眼中不禁流露出絕望。
趙昊見狀,立刻高聲表態:“先帝聖明,早有明鑒,所以命本王替他東巡,掃清帝國弊政,徹查地方不法;
如今罪首即將伏法,本王隻誅首惡,其餘人等若全力配合本王行事,不但可以保留性命,甚至可以保留原職!”
“本王以先帝名譽起誓,若有一句假話,本王妄為先帝子嗣!”
趙昊話音一落,李瞻等人立刻隨聲附和。
一時間,洛陽縣衙大堂人聲鼎沸。
堂內被捆縛在地眾人目瞪口呆.心中的恐懼也被衝淡了不少。
雖然戰國時代末期,禮樂崩壞,但秦國還是以孝為本的,一個子嗣拿自己父親起誓,那威力簡直就是重磅炸彈。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看來秦王昊說的應該是真的。
一時間,眾人心中的防備已經卸下了大半。
趙昊見狀,便再次開口:“李瞻,準備筆墨紙硯,給他們簽字畫押!”
“現在從唐忍開始,一個個給本王記錄留檔,等本王平息完流民叛亂後再擇日放他們回家!”
說完這話,趙昊轉身便離開了大堂。
其實他們的罪狀,蕭何早就收集完了,之所以讓他們自己招供,也是因為想進一步確認,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自己調查的證據,沒有他們供出來的證據有把柄效果。
所以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他們簽字畫押。
當趙昊來到洛陽縣衙外的時候,陳平已經回來了。
卻聽他道:“啟稟大王,三川郡四縣城的流民暴動已經平息了,現在隻剩下洛陽和滎陽兩股較大的流民暴動,您看是繼續執行其他四縣的計劃,從內部瓦解他們,還是用武力震懾他們?”
“他們現在在哪?”
趙昊反問道。
陳平估算了一下,道:“應該在距離縣城十裡的位置!”
“等他們距離縣城兩裡的時候,給我把大炮架上,來個火炮連天,讓他們看看帝國的底蘊!”
“是對準人,還是”
“自然是對準空地!”
趙昊板著臉道:“暴民也是大秦的百姓,隻不過被人利用了而已!”
說完這話,隨手拿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白帛遞給陳平:“將這個交給叛軍首領!”
“諾!”
陳平接過帛書,忽又想起了一事,拱手道:“大王,您還記得那位叫蔡賜的士子嗎?他也加入了叛軍之中.”
“哦?你不是說那晚有他搗亂嗎?”
“那晚確實有他的身影,而且,據臣調查,他似乎一直很推崇大王”
“嗬!”
趙昊嗬了一聲,冷笑道:“推崇本王還加入了叛軍,這算什麼?”
“大王誤會了,他加入叛軍並非是為了造反,而是跟咱們通風報信!”
“還有這事?倒是有點意思!記得帶他來見我!”
“遵命!”
陳平欣喜領命,正準備轉身離開,忽聽趙昊又道;“不對啊,你怎麼這麼關心此人?莫非你倆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交情?”
“啊?”
陳平沒想到趙昊這麼敏銳,不由尷尬撓頭:“臣有關心他嗎?”
“廢話!”趙昊翻了個白眼:“你都提及他好幾次了!”
“哪有好幾次,也就兩次.”
“行了,老實交代,你跟他啥關係.”
“也沒啥關係,就是查閱了他的卷宗,發現此人與臣的經曆有些相似,是一個良才,所以想為大王招攬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