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大軍之所以在燕然山這片山穀迎接秦軍,主要是因為燕然山山頂較為平坦,不易隱藏伏兵,而燕然山南坡大多都是草原牧場,以及支流河道,北坡則比較平緩,易攻難守。
正是因為占據地理優勢,匈奴大軍從一開始就準備跟秦軍硬碰硬。
這才導致秦軍在正麵戰場上的衝擊處於劣勢。
真正決定勝負的軍隊就變了側翼過來的援軍。
而側翼過來的援軍,主要分兩種情況,一種是伊稚盧隱藏在距離主戰場五裡左右的紅樹林大軍,一種是趙昊臨場決定的大虎、吳廣援軍。
因為伊稚盧大軍的不確定性,又因為冒頓後方數萬大軍的異常情況,趙昊擔心冒頓的後手,便沒有將火器集中在主戰場,而是將火器轉移到了從西向東的戰場。
如此一來,即使正麵戰場遭受挫折,側翼殺過來的援軍也可以攪亂整個戰場。
“有火器輔助的情況下,還死傷了這麼多人,這一戰是我軍數月以來最慘烈的一戰啊!”
說完,扭頭朝蔡賜道:“給我將他幫了!他要敢反抗,給我閹了他!”
“不用!我秦軍打仗,打的是消滅意誌的戰爭,如果因為冒頓被俘,讓這些匈奴投降,遲早會滋生叛亂,我們必須消滅他們反抗我秦軍的意誌!”
那個男人可是打斷了自己父親肋骨的匈奴噩夢啊!
自己父親當年不也是野心勃勃的草原之主嗎?結果如何
想到這裡,冒頓的心緒變得有些平靜了,隻聽他道:“殺了我吧,草原之主不能死在異國他鄉!”
但令他們奇怪的是,秦軍即使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也沒有向他們撲殺,而是迅速有序的撤離戰場。
趙昊眉毛一挑,當即下令:“來人,將他衣服扒光,扔雪地裡清醒清醒!”
此言一出,幾名近衛立刻衝上去將隻剩下半條命的冒頓扒光衣服。
“那個.”
“趙昊小兒!你不得好死!”
“你的軍隊還在作戰呢,你要讓本王殺光他們嗎?”
隨著主戰場的大獲全勝,匈奴殘兵敗將接連被清楚,直到太陽從天邊落下,整個山穀裡屍橫遍野。
儘管秦軍這邊打了勝仗,但沒有一個人在興奮慶祝,這場戰爭看似必然,其實也並非必然。
蔡賜應諾一聲,正準備轉身,忽又響起什麼似的,追問趙昊道:“那冒頓被俘之事,要不要公布?”
冒頓想要再次詢問趙昊未來的事情,卻被趙昊冷聲打斷了:“你若不想讓本王滅了你的族人,就給本王好好待著,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你後悔!”
聽到二虎的話,眾將齊刷刷地望去。
如果趙昊一開始便使用火器,勝負還真的很難說。
“是啊!我肩都受傷了!”
“那?”
“長公子,找不到冒頓,大王會殺了我們的!”陳勝有些沮喪的道。
“我我,我大腿內側.”
這時,被眾將壓在身下的吳廣才探出頭道:“大王召咱們回營了,快起來,不然遲到了要受罰的!”
“大王!”
“我背還受傷了!”
“你”
“阿骨利屠,你那邊有冒頓的屍體沒有?”
“嗯?”
正在煩躁尋覓的阿骨利屠,沒好氣地道:“要是有我早就去大王那裡領功了,哪會在這裡拋屍體!”
畢竟這麼大的勝利,居然連敵首都沒看到,簡直就是廢物!
“好了,找不到就彆找了,先清點戰場吧!”
直到他們頭頂飄來十幾個熱氣球,他們才開始感覺不妙。
“喲喝,還敢威脅我?”
而好巧不巧,冒頓也在側翼設置好了伏兵,目的自然是阻截伊稚盧的大軍。
夜色茫茫中,無數火把在戰場上點燃,負責清理戰場的士兵開始清點和救治傷員。
現在戰場上的將領都沒用回營,因為他們都怕趙昊問他們冒頓的下落。
“你難道不想見見我父皇?”
扶蘇看著他們的樣子,既好笑又好氣,一個個好歹也是率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怎麼在自己昊弟麵前這麼膽小?
不過,即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趙昊治軍有方。
而現在卻不同了,煙霧後手已經沒有了,秦軍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火器了,
“快跑!秦軍要使用火器了!”
還沒等吳廣把話說完,一眾將領就把他撲倒在地,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因為趙昊說的是事實,他確實是得到始皇帝的死訊後才決定南下的。
眾人聽到吳廣的話,瞬間反應過來,吳廣掌握的火器軍,那可是狂轟濫炸了好一會兒,直接將匈奴大軍炸得四分五裂的罪魁禍首。
趙昊聳了聳肩,正欲讓蔡賜傳告冒頓被俘的消息,忽聽匈奴後方傳來一陣爆炸聲,緊接著就是震天的喊殺聲。
如果冒頓真死在了吳廣的炮火下,那可真是.
“好你個吳廣!我就說怎麼找不到,原來是你這家夥吃不到肉,把鍋都給砸了!揍他!”
隨處可見的血跡和殘肢,描繪出了一副血腥的景象,如果世上真有地獄,現在的景象恐怕連地獄都不如。
夕陽靄靄中,硝煙彌漫,刺鼻的血腥味和火藥爆炸後產生的硝煙味,以及泥土被炸起來的土腥味交雜在一起,令人大感不適。
如此一來,趙昊身邊就隻剩下個文職司馬,蔡賜。
此時,冒頓已經被尉嫣然教訓得不成樣子了,氣喘如牛的躺到在地上,忿忿道:“你們中原人都說我冒頓殺父狡詐,比起你們父子,我冒頓自愧不如,為了滅我匈奴,你們父子瞞過了天下人,居然演了一出假死好戲!”
“長兄,您沒受傷吧?”
眾將見到趙昊,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迅速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不過好在有尉嫣然的幫助,才沒有讓他陰溝裡翻船。
因為冒頓肯定會在趙昊使用火器的情況下,製造煙霧,遮蔽視線,讓匈奴騎兵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直接衝到秦軍陣地,殺秦軍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們至今都沒有發現冒頓的屍體。
“二虎,大王說了,匈奴不滅,何以為家,如今匈奴已經滅了,你看,這家還成嗎?”
這大概就是趙昊說的慫了吧。
“遵命!”
不知哪個匈奴兵吼了一嗓子,匈奴陣營沒有冒頓的指揮,頓時大亂。
吳廣撓頭道:“我想說的是,該不會是我把冒頓炸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