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當成神經病更嚴重的酷刑?
陸母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陸柏言知道,所以一直以來,他從未提及母親的病,直到程半夏為他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價。
陸母尖叫的回聲慢慢的在客廳結束,程半夏耳邊依舊在回蕩著餘音,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餘音。
何師長向老爺子鞠躬,然後看向了程半夏,“陸柏語的事情是我求柏言瞞著何瓊的,但是我沒有想得到,她會錯的這麼厲害,這件事說到底我也有責任。”
一個無論怎麼選都是錯誤的格局,程半夏看著被抓走被帶走,還有留下依舊在道歉的人呢,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出路。
這些人錯了嗎?
都錯了。
可是這些人她能怪罪嗎?
不能。
就好像生死路上走了一次,回來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是她可以怪罪的。
因為這些人是恩師,是長輩,是親友,是——摯愛的人。
寒冬的天,外麵飄著雪花,程半夏抬頭走了出去,外麵寒風刺骨,雪花落在臉上,化成寒水。
陸柏言站在裡麵看著程半夏的背影,忍不住收緊了雙手。
軍用路虎在門口停下,車門被打開,首先下來的是穿成紅色小球的小蘇葉,倒退著身子從車上快速的爬下來,小短腿碰地之後便轉了身子,回頭跑到程半夏身邊,伸手抱住了程半夏的腿。
“阿姨。”小蘇葉抬頭,一雙大眼亮晶晶的看著程半夏。
小蘇木從車上跳下來,小手放在口袋裡,同樣仰著小腦袋看著程半夏,隻是眼神中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