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逐星被換下,回到營帳中,稍得喘息,從身上解下那個曾經讓他疑惑的玉佩。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但在古代,隻有王公貴族才能夠佩玉,尤其是這玉佩品質溫潤,雕工精美,並且可以看出是經常佩戴的。仔細觀察,還能看見玉的背麵隱隱刻著“盼”字。
應逐星揉著眉心,自己早該猜到自己在這個副本中的身份不太尋常,誰能想到不尋常到這種程度,皇帝的兒子閒著無聊都會跑到軍隊裡玩嗎?
……哦對,倒也正常,也不是沒有先例。
應逐星隨意和周圍休息的戰友搭話:“咱們的二皇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士兵自然不認識二皇子的麵容,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問這個乾什麼?”
應逐星打著哈哈:“這不是閒著嘛,說說話放鬆一下,正好前兩天有人問過我來著,我也不太了解……”
皇帝不可妄議,皇子總沒多大事吧。
士兵沒有多想,說到:“坊間說二皇子殿下是位翩翩君子,氣質如蓮般高潔,言行談吐不凡,溫柔平和從不生氣,愛民如子,令人如沐春風……”
二皇子顯然在民間風評不錯,士兵的誇讚脫口而出。
應逐星:“……”
但是應逐星現在顯然不想聽到這些,他回想著自己最近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明顯和高雅字沾不上邊。
奇怪,竟然已經如此違背人設,為什麼沒有出現警告或直接判罰的通知?
應逐星搖搖頭,不再去想。
自匈奴包圍孤城又過了兩日,月盛。
冷清的月光灑在荒灘隔壁上,城內明明暗暗。
火把在城牆上“劈劈啪啪”地燃燒,細碎的陰影搖曳。
趁著月色,毫無征兆地,地麵微微震顫,匈奴騎兵大舉圍攻這座夜色中的孤城。
夜晚的視線終究沒有白天那麼清晰,即使加強了警惕,守備的士兵在發出警報的時候,已經不足五裡。
以騎兵的速度,這點距離幾乎是轉眼間就可以跑完。
應逐星此時被邱毅帶在身邊,也守在城牆上。
他見匈奴騎兵出擊,心中卻鬆了一口氣,感慨邱將軍果然是戰鬥經驗豐富,料事如神。
前天邱毅派出的人手,根據應逐星的描述,將那兩個潛藏在軍營裡的奸細抓了出來,卻沒聲張,而是直接將人押進了牢裡,防止他們跑掉或自殺,邱毅派人嚴加看管。
而從二人身上搜出來的信件,邱毅本想直接銷毀,卻被應逐星叫住。
應逐星伸手拿過信件,巧妙地改動了幾個關鍵詞,傳遞的信息卻截然不同。
這樣一來,匈奴人不會知道,城內的守將已經從那個妄自尊大、紙上談兵的周季達,變成了那個身經百戰的常勝將軍。
邱毅瞬間了悟,他看向應逐星的眼神中多了兩份驚訝:“殿下,您的性格變了好多。換做之前,我真不敢相信這是您想出的計策。”
……草!
應逐星的眉毛狠狠一跳。
人設!
還沒等應逐星開口解釋,便感覺到邱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歎道:“比您之前滿口的腐儒酸禮好多了,果然軍隊磨練人啊。”
應逐星:“……”
好像被罵了?但似乎沒暴露,也不錯。
邱毅在衛將觀測到今晚的天氣之後,便提前做出了準備。
邱毅摸著下巴,說:“匈奴這次來的兵不多,隻是佯攻試探,更多的軍隊停留在二十裡外的包圍圈。那這次,來了多少人,就全留下吧!”
然後他回身仔細叮囑應逐星:“殿下,請您站在城垛的後麵,保護好自己,防著敵人的冷箭。”
應逐星點點頭。
匈奴騎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