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在後台的化妝桌,於非憐的師兄勸他起火之後離開,他拒絕了,堅持要唱到底,接著是他在鏡前化妝,說了句位卑未敢忘憂國……”
方明補充:“剛剛在正廳的柱子上,我看到了侵略者軍官帶著他們的士兵進戲園的畫麵。”
夜色深重。
手電筒也不能徹夜亮著,經曆了一天的探索並且處理危機,幾人的精力都遭到了極大的消耗,找了間還算整潔的包廂,方明捏出幾張符紙,設置在了四周,他說:“這樣,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醒來。”
畢竟鬼物是不用睡覺的。
處於保險考慮,應逐星低聲跟顧盼說了一聲,如果有什麼危險,顧盼會提前叫醒應逐星。
有了顧盼的警戒,應逐星也和其他三人一樣,安心睡去,準備迎接第二天更高強度的考驗。
第二天清晨,應逐星是被謝欣然的一聲驚呼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也在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昨天還破破舊舊荒廢了許久的戲園子,今天卻變得煥然一新。
說是煥然一新也不準確,應該說,鳳邑戲園恢複了它許多年前還繁榮時的樣子。
雕欄裝飾繁多,花飾玲瓏碧玉,包廂內裝修地複古雍容。
沿著遙相呼應的鏤空小窗向外望去,戲台開闊大氣,長桌椅鋥亮不染塵埃,整個戲園端莊而典雅,不失華貴,說是一聲碧瓦飛簷也不為過。
“這這這、這也太……震撼了。”謝欣然似乎是詞彙儲備不足,“這”了許久,才終於表達了自己內心的不可思議:“我們現在回到的是事故發生的時間線了啊。”
餘籽推了一下眼鏡,幾乎是立刻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過於安靜了一絲彆的聲音都聽不到。”
謝欣然滿不在乎地說:“本來就是這樣啊,就咱們幾個人,怎麼會有彆的聲音……”
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了,僵硬了一瞬,她的下巴仍是驚落的狀態,瞪著眼睛,說:“不對啊,場景npc呢?”
方明神色暗沉。
應逐星則一臉茫然:什麼場景npc?
幾人不再說話之後,這才發覺整個戲園子裡過於寂靜了,就好像是有什麼黑洞吞噬了所有聲響,是一種過分的死寂,就連昨晚還有的風聲都全部消失不見。
因為場景有所刷新,所以應逐星幾人保持著警惕,又重新將整座戲園探查了一遍,然而一無所獲,就好像是一座死物,突然穿上了入殮用的鮮豔衣裝,躺進棺材裡。
所有物品都是普通平常的物品,不帶有任何特殊之處,甚至他們試探性地重新回到昨晚遇到危險的後台,都沒有引起任何異樣。
過於平靜了。
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感在不斷加深,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沉重地堆在他們心上,山雨欲來,但是沒有滿樓的風,有的隻是沉悶。
入口處的柱子上,張貼著巨幅的海報,上麵畫著的正是容貌昳麗、濃墨重彩的紅衣戲子,眼波流轉,狀若含情,海報下麵掛著他的大名——於非憐。
當代名角於非憐將於本周每日晚持續表演新曲《桃花扇》。
桃花扇。
副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