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學還一幅佯裝生氣但又很快樂、意猶未儘的樣子,說:“你為什麼沒來?為了防止浪費被罰,我隻能含淚把你的那份給吃了,記得謝我。”
當時這位同學的表情,在一堆僵硬麻木的眼神中,幾乎是難得的生動了。
宿管的手電筒照進來,確認四個人都在寢室後,便離開了,腳步聲漸漸遠去。由於拉著窗簾,在黑暗中,宿舍一片影影綽綽。
應逐星睜著眼在硬木板床上躺屍,在進副本前,他睡了一整個白天,現在異常清醒。
而且現在,他有些餓了……
食堂的飯菜根本沒法讓人吃飽,更彆說現在過了快六個小時了。
但是明天早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要五點半起床,太要命了,於是應逐星在心中默數一隻羊兩隻羊,爭取讓自己儘早有睡意。
睜眼數羊,應逐星,真有你的。應逐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呆。
然後他閉上眼開始數羊。
忽然間,應逐星敏銳地感覺到,寢室內,自己周圍的環境似乎發生了什麼悄無聲息的變化,所有聲響都消失不見了,隱隱約約多出一陣呼吸聲。
本就沒有多少睡意的應逐星一瞬間警惕起來,他沒有輕舉妄動,還是閉著眼,意識中召出係統麵板。
被子下,狼牙匕首悄然間被握緊在手中,在手心裡轉了一下,劃破了手掌,是輕微的刺痛感,絲絲縷縷的血液滲出,淌到匕首的刃上,手柄上的星辰亮起了一顆。
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靠近了應逐星的床邊,應逐星感覺到床邊凹陷了一角,似乎是那身影搭上了床。
應逐星:“……”
已經不能裝睡了,那玩意明顯就是奔著他來的,在一瞬間,應逐星的腦中閃過了許多恐怖片的畫麵,太符合現在這種場景狀況了,也許一睜眼,一隻拖長了舌頭淋著黏糊糊濕噠噠的血塊的鬼就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甚至還可能一隻眼球掛在眼眶外邊。
於是,應逐星在那股氣息逼近的時候,一下子掀起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向前揚去,坐起身,順手反握著匕首,向前方揮過去,傳來一道破空聲,刃尖的冷芒在夜色中一閃而過。
突然,一陣溫熱的觸感覆上了應逐星的唇,應逐星感覺到那是一隻手,手掌輕輕捂住了他的嘴,指尖彎曲,沒怎麼用力,似乎隻是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帶著酥麻麻的癢意。
應逐星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下意識地,收了手上的力道,瞬間,他感覺到手腕被人扣住,但也沒多用力,他自己還是可以穩穩地拿住手裡的匕首。
星辰忽閃了一下,精神衝擊還是沒有被應逐星放出去。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應逐星仰麵被壓倒床上,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被扣著手腕按在床上,另一隻手下意識向前抵擋著,卻觸碰到了校服光滑的布料。
額前的發絲散開,應逐星定了定神,睜大著眼睛看過去,那道身影背著光,窗外的月色勾勒出熟悉的身形,應逐星幾乎是一瞬間認出顏時聿來。
顏時聿離他極近,應逐星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偏長的發絲就要垂到自己的臉上,顏時聿溫熱的呼吸撲灑下來,順著指尖的縫隙,可以被清晰地感受到。
那雙淺色的桃花眼,不知在黑夜中的何處,反射著細碎的光影。
應逐星就那麼呆呆地撞進了燦如星辰的雙目中,一時間忘了思考,也忘記了自己此時的心情。
在夜色的掩蓋下,有什麼旖旎的氣氛在悄然升溫,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