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溫氏附近的小鎮上,文瑤才停下了腳步。
“小娘子,我這院子已經是最低價了,若不是我們要回老家,是不會這麼急出手的。”說話的是一個有幾分書卷氣的男人。
文瑤此時正站在他說的院子裡,她這幾天改了裝扮,將長長的頭發挽起,臉上也帶了麵紗,衣服穿的是婦人的樣式。
文瑤抬眼打量,院子倒是不大,隻有兩進,難得的是布置很是風雅精致,院中還種了一捧翠竹。
“好,錢不是問題,麻煩儘快幫我將房契弄好,我夫君他身體不適,不能勞碌,他需要好好休息。”文瑤眼裡帶著幾分擔憂。
她看了看門口停著的馬車,眉心緊緊的蹙著。
馬車上布置的幻陣早就撤了,此時的藍曦臣被文瑤的一番打扮,早就變得與原先不同。
現在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副病弱書生的模樣。
早在進入小鎮之前,兩人就改了裝扮。
對外文瑤都稱她帶著病弱的夫君尋親養病,無奈親眷不知所蹤,夫君病情加重,所以才停在鎮上打算先養好身體。
人們向來就對弱者抱有同情心,見她一個年輕小婦人獨自帶著病夫君,都比較唏噓,同時也很熱情的幫她找了這處院子。
那男子看她這樣,以為她夫君的情況很是不好,急忙就應了聲:“行,小娘子儘管交給我,辦好了我給你送來,你安心照顧你夫君就是。”
說著就顛顛的往外走,急著去給文瑤辦房契去了。
他一走,文瑤沒有跟出去,反而先進了房間,然後順著回廊,逐個將房間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什麼問題,這才走到門口的馬車邊。
“藍大哥,可以了,我們先進去。”
相處久了,文瑤也改了稱呼不再叫他藍宗主,而藍曦臣也喚她阿瑤。
聽她說可以了,藍曦臣這才無奈的下了車:“阿瑤,你也太小心了。”
“藍大哥,小心點好,我說了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你冒險的,我們先進去吧。”畢竟是溫氏的地盤,難免有人會認出他們。
等藍曦臣進了院子,文瑤才又將馬車牽了進去。
現在離去岐山的日子還有幾天,文瑤也不忙,這幾日,她得在這個院子布置好保護陣法。
*
夜晚,確認了已過亥時。
藍曦臣的房間已經熄了燈。
文瑤將準備好的工具搬到了院子中央。
月色清冷,映著院中婆娑的竹影。
君心劍伴著清輝應聲而現,文瑤撇撇嘴,咬咬牙半閉著眼,肉痛的將手摸了上去。
這君心劍割手的操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文瑤還是痛的隻抽抽。
好不容易咬著牙硬忍著放了大半碗鮮血,文瑤才趕緊匆忙的止了血。
天可憐見的,她這好不容易才養回來的血,還沒多久,又給賠了出去了。
將君心劍隨意的扔在一旁,文瑤端起放好鮮血的碗開始往裡麵加料。
這還是她意外發現的,雖然單純用她的鮮血來布陣效果好,但加了朱砂等料以後,陣法的功效不減的同時卻能讓它更加和潤。
沒有那麼多鋒芒畢露的戾氣,能很好的掩藏它的血氣,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次他們離岐山溫氏很近,文瑤做陣法也更加謹慎,每一個步驟都很小心的不出錯。
隻是簡單的幾個步驟,文瑤卻搞得一頭細密的汗。
手上也慢慢的滲出點點猩紅,在裹著傷口的白綢上暈染成朵朵妖豔的花。
“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