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溫暖的火篝旁，老到牙齒都已經掉光的楊文壽，趁著此時還屬於“白天”，給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孩童們，講述著曾經的美好過去。
“據說在幾百年前我們祖先那個時候，走上一天的路程就可以見到另一座城邦，沒錯是和我們一樣有人居住的城邦。”
這個時代的居民，對陽光普照的世界，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那種世界和宗教裡的死後天國沒有區彆。
對他們來說的美好世界，就是末日之中到處都有人類城邦的時代，因為那是他們祖先親身經曆的時代。
“我年輕的時候啊，就是作為護送隊的，需要走上一周多兩周的路程，才能去到另一個城邦中。”
“哇！”孩童們聽到這句話，不由露出了驚訝與羨慕的眼神，如今城邦中也隻有這位老者，還活著的時候就見過其他城邦的人。
楊文壽溫柔的一笑，指了指旁邊一個孩子，他的兩隻眼睛明顯不正常，位置被擠到了鼻梁附近，原本鼻子的地方也被裂口覆蓋。
“她的太外婆就是來自那個城邦，當然那次護送任務我沒去，因為那次我還向你們一樣年幼。”
“總之啊我進護送隊以後，執行了沒幾次任務，護送隊就被宣布解散了，因為我們所知道的最後一座城邦，也沒了……”
講到這裡的時候，楊文壽的語氣有些低沉:“當時我的隊長……他媽媽就是來自這座城邦的……”
“這座城邦也算是他的第二個家，當時他好不容易走到這裡，結果看到已經失去了燈火的塔樓，當即就……失控了……”
楊文壽說到這裡，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當中，回想起當年那一次可怕的任務經曆。
“整個隊伍一下子就陷入混亂當中，大家為了躲避隊長的追殺，各處四散逃命，最後算上我在內就四個人回來。”
接下去的故事他就沒說了，因為現在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都是一群年歲尚幼的小孩，不適合跟他們說這種，黑暗血腥的故事。
當年自己幾個人，將這個消息給帶回城邦後，整個城邦直接就陷入了混亂，甚至連領袖都有些驚慌。
畢竟雖然知道這天遲早是會來的，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原本還想著最起碼可以再來一波合邦，補充一下希望城人口什麼的。
結果當年城邦就有四五個失控的，給整個防禦體係造成不小破壞，還好那幾天沒遇到怪物潮，可以說運氣算是比較好了。
隻是從那以後，希望城就再也沒法和之前一樣，通過與外部城邦通婚，來降低城邦內近親結婚的概率。
雖然城邦高層也不是沒有應對，有意識的控製近親結婚，但人口基數擺在這裡，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因此隨著近親結婚的不可避免，城邦內不管是畸形人數量，還是畸形人畸形的程度，都在一點一點變高。
用溫柔的笑容送走了孩子們後，楊文壽的臉也不由黯淡下來，在這個絕望的永夜之中，到底希望城還能堅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