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咋咋乎乎湧上四樓。
房間內,雲柔柔伏在桌案上,在樓梯喧鬨中幽幽轉醒。
睜眼,就嚇了一跳:她手上,竟然拿著桂花香油的空瓶子。
而桌案上平鋪著的鳳袍前胸處,暈著一大片褐色的油漬,明顯是從她手中的瓶子裡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
雲柔柔心如鼓擂,迷茫的抬眼四下環顧。
坐在這兒的,不應該是雲晚意嗎,怎麼會是她?!
雲柔柔腦子再昏沉,也知道情況有變,正打算丟掉桂花香油瓶子,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還沒動作,門忽然被踹開,還伴隨著掌櫃盛怒的聲音:“膽大包天,連太後娘娘的鳳袍都敢覬覦!”
雲柔柔拿著來不及丟掉的空瓶子,和掌櫃四目相對。
掌櫃看清楚人後,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偏偏跟在身後的雯一沒看清楚,還在叫囂著:“大小姐如此妄為,實在叫人咂舌!”
掌櫃趕緊回頭,想捂上雯一的嘴。
然而晚了。
有小姐眼尖,已經看到了雲柔柔,驚疑道:“這位,不是曾經的大小姐雲柔柔嗎,現在應該是二小姐吧!”
“可不是?”其他人同樣摸不著頭腦:“丫鬟一口一個大小姐,我還以為是雲晚意呢。”
“這鬨得哪一出,雲柔柔是被剛才的事情刺激瘋了嗎,連鳳袍都敢碰?”
“就是啊,要說雲晚意不清楚鳳袍碰不得我還信,雲柔柔打小在淮安侯府長大,怎麼可能不知?”
“哎呀,你們看那鳳袍上是什麼!”
鳳袍是明黃色的,顏色鮮亮,褐色的桂花油潑在上麵,十分醒目。
雲柔柔如夢初醒,嚇得一把丟開手裡的空瓶子,辯解道:“不是我,我剛來!”
顯然,這辯解十分蒼白無力。
話音剛落,就被人質疑:“雲二小姐,我們親眼看到你手中拿著香油瓶子,還如何狡辯?”
“真的不是我!”雲柔柔慘白著臉,嚇得六神無主,四處查看:“是雲晚意,是她陷害我的!”
雯一這時才反應過來,擠開掌櫃的快步上前,帶著哭腔道:“小姐,怎麼是你!”
“還說!”雲柔柔咬著牙,壓低聲音道:“雲晚意人呢!”
雯一也不清楚,起身在屋內搜尋起來。
屋子不算特彆大,能藏人的位置寥寥無幾,雯一把櫃子底下都找了,還是沒有。
這下,眾人是徹底懵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起來。
掌櫃耳朵嗡嗡的聽不到任何東西,眼睛直愣愣看著鳳袍上的汙漬,如墜冰窖。
東家千叮萬囑,鳳袍不能出任何意外,要人是雲晚意還好,左右是她背鍋,牽連不到他。
可偏偏是雲柔柔,他們合夥算計,要是招供起來,他也脫不開乾係!
更要命的是,這種桂花香油是用在頭發上的,裡麵加了香料,留下的印子洗不掉啊!
掌櫃知道不能供出雲柔柔,心一橫,道:“雲二小姐知書達理,不會這麼沒分寸,定是彆人作梗陷害。”
“雲二小姐,您好好想想有哪兒不對勁?”
他這麼一說,雲柔柔找回些神智,快速過了一遍事情,紅著眼眶道:“是了,姐姐非要來看鳳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