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意不了解這位年輕封王,一身戰功的王爺。
她垂眸立在一旁,打算等他看完再說。
薛夫人見常景棣拿著契約,一改剛才潑婦無賴的架勢。
忽然跪下朝常景棣爬去,嗚嗚咽咽的哭訴道:“王爺,您可要為臣婦做主,彆被這巧舌如簧的毛丫頭騙了。”
“也不知道這野丫頭是哪兒來的,蒙著臉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診治的過程更是背著所有人。”
“誰知道她和洪鐘在裡麵是救人,還是在乾彆的勾當,臣婦犬子吐了好多血,可嚇人了……”
常景棣充耳不聞,草草看完契約,銳利的眼神掃向薛夫人,抖了抖紙張:“你寫的?”
薛夫人的哭聲頓住,點點頭,還想要辯解:“是他們騙我寫的。”
“白字黑字,還帶著你的手印。”常景棣聲音淩冽,冷哼道:“帶著這麼多人來,誰敢按著你寫契約?”
薛夫人垂著頭,說來說去就那一句話,是被騙寫的契約。
常景棣側頭看向驚蟄。
驚蟄微微點頭,環顧一周,隨手指向門外看熱鬨的人:“誰來說說,這位姑娘到底有沒有事先說清楚?”
人群中,早有看不慣薛夫人霸道做派的應道:“這位姑娘說的是實話,姑娘的確隻保證留薛公子一命。”
“她也說過有可能薛公子會成為殘疾,不能保證彆的。”
薛家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薛公子和薛夫人,早就引起眾人不滿。
一聲應,就有第二聲:“草民也聽到姑娘事先說清楚了。”
“草民離得近,聽的真真切切,是薛夫人耍賴。”
“薛夫人不講道理,看到薛公子活了,就想撕毀契約!”
“……”
反正大家都跪著,看不到臉,隻能聽到聲音的大致方向,也不怕被薛夫人看到記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維護雲晚意和洪鐘。
結果不言而喻。
常景棣瞥了眼臉色發白的薛夫人:“還有狡辯的話嗎?”
“臣婦,臣婦可能是年事已高,記錯了吧。”薛夫人厚著臉皮,蹩腳的解釋道。
“年事已高的人可不像你這樣厚臉皮。”常景棣冷眼看著:“與其開口讓人確認你是無知蠢婦,還不如閉嘴。”
薛夫人臉色紅一塊白一塊,垂著腦袋不敢應聲。
“還有事?”常景棣蹙著眉,厭惡道。
薛夫人趕緊搖頭:“沒了。”
“沒了還不滾?”常景棣微眯著眼:“今日之事,本王會如實上奏,薛夫人連逼活人配陰婚都敢。”
“這薛家仗著先帝恩德,在背後的齷齪也該好好查查!”
薛夫人聽著,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兒子也顧不得管了。
“等一下。”雲晚意叫住她道:“薛夫人還沒給銀子呢。”
“什麼銀子?”薛夫人回頭,眼神如毒蛇一般陰冷。
雲晚意細數著:“我診金昂貴,一針千兩,方才一共給薛公子紮了二十八針,共兩萬八千兩銀子。”
“另外,薛公子用了一株老參續命,往後住在泰和醫館,這藥材和食宿都要銀子的,打個折,三萬兩銀子吧。”
薛夫人臉都氣的發紫:“什麼針這麼貴,你這不是擺明了訛人?”
“起死回生,可不就貴了?”雲晚意理所當然道:“薛公子來的時候,就剩一口氣,如今總算出的氣進的氣都有了。”
“難道薛夫人,想當著鎮北王的麵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