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雲懷書,小心翼翼的問雲晚意道:“雲柔柔不是憂思鬱結,擔憂過甚導致肝火心盛嗎,怎麼會起疹子?”
雲晚意擰著眉,道:“她昏睡高熱幾日不醒,其他大夫開的藥無用,再燒下去會出意外,所以我下的藥猛。”
“都說是藥三分毒,有些彆的反應也正常,最多一兩日就消了,隻要退了高熱就行。”
雲懷瑾瞧著一地狼藉,小聲道:“你怎麼不早說?”
雲晚意勾了勾唇,滿是嘲諷道:“大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來白梅苑直接說我下毒,一言不合就動手打砸。”
“院子裡的婢子都可作證,我倒是想說,有機會嗎?”
小滿夏至和雙喜不約而同跪下,佐證雲晚意的話:“大夫人上門就說小姐心思歹毒,小姐反駁幾句,大夫人就動了手。”
“奴婢幾人阻攔不得,奴婢還被推倒在地。”
雙喜手掌上帶著血跡,正是被蘇錦推到時,在碎瓷片上刮的。
幾人都瞧著了,雲懷書麵帶尷尬,看向蘇錦:“母親……”
後麵的話,他不敢說。
他也想問問,蘇錦到底為何偏幫雲柔柔,甚至不惜和雲懷瑜一起陷害雲晚意。
彆的不說,那些狠毒計謀,是他親耳聽到的!
蘇錦蹙著眉,想到她出來興師問罪前,雲柔柔雖痛的動彈不得,但清醒後,體溫的確恢複了正常。
難道,真是她和雲柔柔誤會雲晚意了?
“大夫人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管不著。”雲晚意看著蘇錦的反應,冷笑道:“但為了雲柔柔,衝撞老太君,行跡瘋魔,我想問問值得嗎?”
“大夫人總說我給人下了迷魂藥,不知,雲柔柔又是不是給你下了迷魂藥?”
“晚意說的沒錯!”雲懷瑾歎了一聲,道:“母親,晚意才是我們的親妹妹,您真是鬼迷心竅了,才連親女兒也不要。”
“算了。”雲懷書瞧著蘇錦越是難看的臉色,打斷道:“既然是誤會,就此作罷吧,母親,您給祖母道個歉,早些回去歇息。”
鬨到這個局麵,蘇錦又是個好麵子的,哪裡肯輕易道歉,寒著臉一扭身,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白梅苑。
沒想到蘇錦會如此,雲懷瑾和雲懷瑜同時變了臉色,看向老太君。
“你們瞧著了。”老太君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沉聲道:“是蘇錦不把我放在眼裡,連一句交代都沒有,鐵心要翻臉。”
“今日天色已晚,都安置了歇息,明日再論是非,晚意,你這屋子是住不成了,跟我去靜園。”
“不用叨擾祖母,這屋子裡有些東西乃固倫公主所賜,價值難估,還得清點。”雲晚意指著旁邊的偏屋,道。
“等稍微料理妥當,我去那邊對付一晚。”
固倫公主身份不同,她賜下的東西不能隨意破壞,尤其是價值昂貴的東西。
老太君臉色又寒了寒,歎道:“也好,明日我們一起去蘇家,既是你外祖家,回來這麼久,也該上門拜見。”
頓了頓,又轉向雲懷瑾和雲懷書,道:“你們明日也收拾一番,大家一起去蘇家。”
“免得蘇錦一張嘴,把所有過錯怪在晚意身上,讓她平白蒙上冤屈!”
兄弟二人點頭後,雲懷書送老太君回靜園,雲懷瑾則是留下,打算幫雲晚意收拾屋子。
也是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雲晚意的衣裳上,帶著已經乾涸的黑褐色汙漬,瞧著有些像血跡。
“你受傷了?”雲懷瑾趕緊往雲晚意身邊靠近幾步,指著她身上斑駁的痕跡,關切道:“是不是被瓷片所傷?”
雲晚意從德善堂回來,還沒進門就遇見蘇錦,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她身上的血,是來自蘇震天。
雲晚意不會將蘇震天的事說出來,頓了頓道:“沒什麼,在外邊行醫時沾染的。”
“大少爺也回去休息吧,大晚上到底不便,這兒有我的婢子就行,明日一同去蘇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