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意和常景棣都被朱夫人這動作嚇住了。
尤其是雲晚意,立刻上前扶住朱夫人,想把她攙起來:“夫人這是做什麼,小女擔不起您如此大禮。”
朱夫人卻甩開她的手,低聲嗚咽道:“求求雲大小姐,給我們朱侏想條活路吧!”
雖然長巷子尋常不會有人,但這個時辰,保不齊還有彆的人進宮覲見。
朱夫人乃是貴妃之母,又是命婦,這麼跪在雲晚意麵前,被人瞧見,必要生出風波。
尤其是她說的話,更是令人心驚。
朱侏身為帝王的女人,雲晚意何德何能,能左右貴妃生死!
雲晚意攙扶不得朱夫人,還是常景棣開的口:“朱夫人,雲大小姐和您身份不同,您這般跪著,會讓她為難。”
“更甚至,還會給你們兩人帶來天大的麻煩。”
“是啊,朱夫人。”雲晚意拉著她的胳膊用力,道:“您有什麼話,還是起來再說吧。”
朱夫人這才起來,手卻順勢握住了雲晚意的手腕:“雲大小姐,我聽朱侏提及過你,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多虧你才能保住。”
“你是朱侏的恩人,也是我們朱家的恩人,我本不該再給你添麻煩,可這次,朱侏的確遇到了危險。”
“我走投無路,隻能厚著臉皮請求大小姐的幫助。”
朱夫人說了一大堆,卻沒說到點子上。
雲晚意微微蹙眉:“不是聽說,貴妃娘娘禁足了,能遇到什麼危險?”
“她是被禁足了,可就在前幾日,皇後不知為何忽然去她宮中。”朱夫人壓低聲音,哽咽道。
“這一去,就發現了朱侏的身孕,朱侏清瘦,禁足後飲食受到克扣,這也導致她害喜嚴重,嘔吐不止,還憔悴的厲害。”
“皇後命她的心腹太醫去診斷,一下就診斷出來了!”
雲晚意聽的雲裡霧裡:“貴妃娘娘有身孕乃是大喜,即便是診斷出來,也沒什麼要緊吧。”
“若是尋常,的確不要緊,可關鍵在於皇後娘娘的心腹太醫診斷,說朱侏的身孕足有三個月餘。”朱夫人一臉悲戚,道。
“根據承寵記檔,和有身孕的時間壓根對不上,皇後娘娘一口咬定朱侏身孕來路不正。”
“這不是正為難著呢,今日皇後娘娘召見,也因為此事!”
雲晚意擰緊眉心。
她記得當時給朱貴妃把脈,朱貴妃的孕脈還不到一個月。
滿打滿算,如今才兩個月出頭,不可能三個月餘。
尤其是朱貴妃飲食差,害喜嚴重,導致胎兒在腹內發育遲緩,月份隻會偏小。
雲晚意頓了頓,試探道:“太醫說了假話,稟明皇上,再請太醫診斷不救好了?”
“皇後畢竟是皇後,整個太醫院如長了同一張嘴。”朱夫人淚眼朦朧中,還夾雜著苦澀。
“任誰來診脈都是一個說辭,咬定有孕三個月餘,我們朱侏有苦難言,今日我進宮後,朱侏就要被處死了!”
前世經曆過,雲晚意自然清楚後宮是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