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話,叫所有人都怔住了。
蘇錦的名字出來前,上城雲家的人猜測是林州雲家的人所為,林州雲家的人則以為是雲柔柔設計陷害。
誰都沒往蘇錦身上想。
就如驚蟄所言,蘇錦到底是雲晚意的親娘。
以流言這種殺人於無形的肮臟手段,她竟然能狠下心用在雲晚意身上,令人發指!
雲恒益呆滯片刻,回神後詫異道:“王爺,這,這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吧,蘇錦她,怎麼也是晚意的母親,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覺得以本王的身份,需要構陷你的夫人?”常景棣眼皮微掀,帶了幾分嘲弄。
雲恒益咬咬牙,回身狠狠盯著蘇錦:“你還不解釋?!”
蘇錦早就嚇傻了,呆滯好久才回神,跪下磕頭道:“王爺,臣婦知道您疼雲晚意,但也不能隨意陷害彆人呀。”
“我,怎麼可能收買乞丐散播雲晚意的流言呢,就算不為她,也得為淮安侯府著想,還有其他女兒呢!”
“王爺,這其中會不會有彆的誤會?”老太君也覺得不可能,試探道:“蘇錦是和雲晚意之間有嫌隙。”
“可她疼愛雲柔柔,流言傳開,雲家彆的女兒也要沾上汙穢,蘇錦不至於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吧?”
常景棣沒搭理她們二人,側頭給驚蟄示意。
驚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一會兒。
再進來時,身後跟著四個人。
三個明顯是乞丐,瘦骨嶙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臉上臟兮兮的,瞧著七八歲的樣子。
進來後三人神色怯怯,局促至極,不敢抬頭亂看,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害怕,皆是顫抖不已。
剩下的是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婆子,兩鬢斑白,和三個小乞丐不同的是,她穿戴明顯不錯,耳朵上還戴著一對鎏金環。
婆子進門後,下意識環顧一周,視線對上某個人後,又飛快的垂下腦袋。
“說吧。”驚蟄朝幾個小乞丐道:“誰指使你們當街散播流言,辱沒大小姐的名聲?”
三個小乞丐不約而同的看向身邊的婆子:“是她。”
其中一個小乞丐低聲道:“今早她在橋洞中找到我們,說隻要按照她的話做,就能給我們一兩銀子,事成後在給一兩。”
“那些話不是好話,冬日不好乞討,二兩銀子足夠我們三人撐過整個冬天,我們這才答應。”
“我們知道錯了,官爺,能不能放過我們,銀子還沒用,我們都拿出來!”
小乞丐聲音裡帶著哽咽,從荷包中掏出一個碎銀子,道:“就是這個。”
一兩碎銀子很少,小小一塊,還沒婆子耳朵上墜著的其中一個耳環大。
當然,在來之前,鎮北王府已經派人審問過小乞丐,隻是淮安侯府要把雲晚意沉塘的事,來的太突然,沒來得及審婆子而已。
銀子是驚蟄特意叫幾個孩子拿著的。
婆子見到那塊銀子,臉色發白,還想狡辯:“這銀子無標無識,怎麼證明是我給的,你們,你們幾個小崽子可彆亂說!”